陈临戈点点头,埋头扒了几口饭:“那还有点时间。”
“怎么?你有事啊?”
“改你的作业。”
“……”周兮辞拍桌:“我只是个暑假作业,不是高考试卷,不需要劳您大驾!”
“嗯,高考卷子也轮不上我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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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两三点出门也还是热,周兮辞没那么讲究,防晒和伞一个不要,毕竟平时训练该晒还得晒,只不过她底子好,一个冬天又能白回来。
简凡家说离得远也不远,但走起来也有三站路,周兮辞那小破车载不了两个人,她在出门前装了几块硬币:“等会坐公交吧,走过去太热了。”
陈临戈看她露在外面的细胳膊长腿,想到陈临舞每回出门,一两百米的路都要穿戴整齐抹好防晒打把伞,问道:“不拿把伞吗?”
“你忘啦,我的伞被你弄丢了。”周兮辞关上门,“走吧,晒习惯了都,我们等下跑快点,就晒不到了。”
陈临戈很想再给她科普一下,跑起来并不会减少光照的面积,但相对来说,光照时间减少,在一方面也确实会减少被晒黑的程度。
他被周兮辞拉着在小区里跑起来,穿过小道,走过绿荫,有一瞬间,他仿佛回到小时候。
她也是这样拉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陈临戈抬头看向远处的蓝天白云,不由的感慨。
夏天啊夏天,真是好时节。
分别和相遇,都在每一夏。
……
事实证明跑起来还是有用的,周兮辞和陈临戈赶上了刚要启的公交车,但因为离得近,周兮辞才刚缓过神,就已经快要到站了。
下了车,热潮又涌面而来。
周兮辞懒得再去简凡家里溜一圈,在车站给她打电话喊她直接下楼,“给我带杯水吧,渴死了。”
那头简凡已经出门:“我装了四盒西瓜,等会你先吃一盒。”
她俩还在聊,陈临戈看了眼四周,从站台走了下去,周兮辞看着他进了路旁一家小超市。
没多会,他拿着三瓶水走了出来。
陈临戈拧开一瓶递给周兮辞,等简凡来,又给她一瓶,简凡接过去说了句谢谢,又道:“你们坐公交过来的吗?”
“不然呢,我那车怎么载人。”周兮辞问:“我们现在直接过去游乐园门口跟他们汇合吗?”
“等一下姜姜,她也快到了。”
三人在车站等了十来分钟,等陶姜一下车,又赶忙上了后面刚开过来的另外一路公交。
这趟车上大概都是去终点站的游乐园,人很多,车内的味道并不好闻。
周兮辞从小到大除了说话晚没什么小毛病,唯独晕车晕得厉害。小时候是一闻到汽油味就想吐,大了身体素质好了些,只要不是太难受的环境,都能扛过去,但可能是夏天,车里汗味烟味被冷气一熏,那味道连简凡一个不晕车的都有些受不了。
她本来想问周兮辞要不要先下车,一转头发现周兮辞和陈临戈挨得很近的站在一起——周兮辞两手抓着栏杆,陈临戈贴在她身后替她挡住人群,单手扶着上方的横杆,另只手捂在周兮辞脸上,细长的手指宽大的掌心几乎挡住她的大半张脸。
陈临戈脸上表情淡淡的,好像这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高抬的手臂绷紧,青筋和肌肉线条忽隐忽现。
简凡碰碰陶姜胳膊:“快看。”
陶姜扭头看了一眼,又立马缩回来,“他们这是在谈恋爱?”
“谁知道呢,早晚的事吧。”简凡挤在人堆里,异常艰难的掏出手机对着周兮辞和陈临戈拍了一张照片。
周兮辞察觉到什么,余光瞥过去,脑袋也了一下。
陈临戈低头,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怎么了?”
他出门前洗了手,用的是她家里卫生间的香皂,淡淡的柠檬香,周兮辞闻了一路,感觉呼吸里都是柠檬味。
她摇摇头说没事,唇瓣一张一合,从他手心里不轻不重地擦过,整个人倏地一僵,也没察觉到身后的人也僵了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周兮辞被简凡一把拉过去八卦,“快说快说,你跟你这个竹马哥哥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