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山上的气温更加低,两人戴着围巾、裹着一黑一白的羽绒服在滑雪场散步,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的样子。
但热恋中的人不就是这样?只要待在一起,大雨中也能漫步,大雪中也能拥吻。
雪地里没有什么景,但程景曜牵着叶云轻走出去的时候,一串串挂在雪道围栏和雪松上小灯突然亮起,如烟花绽放一般,照亮了眼前的路,也点亮了叶云轻的眼睛。
程景曜看向他:“保护环境,不让放烟花。”钞能力也不能为所欲为。
叶云轻莞尔一笑:“没关系,很好看。”
程景曜把他的手塞到自己的羽绒服兜里,牵着他沿着暖黄色的小灯往前走。
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呼出的空气化成白雾,有一种昏黄又萧瑟的美感。
走了几分钟,程景曜回身看向叶云轻:“我们明天去滑雪,不带两个小屁孩。”
叶云轻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弯了弯眼睛:“好,儿童区应该还有别的项目,让童舒和柚子带他们去——”
剩下的话音消失,因为程景曜拉低他的围巾吻住了他。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也极其漫长。
长到叶云轻感觉有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头顶和脸颊,程景曜似乎也有察觉,抬手给他扣上羽绒服帽子,继续吻他。
长到叶云轻感觉自己揣在对方兜里的手被松开,无名指上套上了一个带着体温的圆圈。
程景曜松开他,握着他的手从兜里拿出来,呼吸在寒风中有些不稳:“我本来想明天再给你,但我担心,未必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
这样气氛和情绪都刚好,又无、人、打、扰的时机。
他深吸一口气,呵出一团白雾,认真地看向他的爱人:“我郑重地再向你求一次婚,你愿意成为我的法定伴侣,和我白头偕老吗?”
叶云轻看着手上的戒指,鼻尖微酸,唇角却控制不住地扬起:“就我一个人戴吗?”
当然不是。
程景曜立刻从另一只兜里拿出一个戒指盒,里面还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去年叶云轻二十二岁生日,程景曜开玩笑说了一句,既然都到了法定婚龄,不如去结个婚。
叶云轻说好。
程景曜当场愣住,叶云轻瞋他:“怎么?难道你就是随口说说?”
程景曜确实是随口说说,但没想到叶云轻会真的答应,让他措手不及,脑海中预演的一百种求婚方式完全派不上用场,所谓的动人告白也一句都说不出口。
于是叶云轻又笑着说:“那要不我撤回刚才的回答,再给你一点时间准备一下?”
那怎么行?!
程景曜第二天就缠着他去办理了结婚登记。
后来本想补一对戒指,又怕被拍到会立刻引起诸多猜测,只好作罢。
但程景曜一直准备着,光是设计师的预约就等了半年,终于在上个月拿到成品。
正好他们现在已经公开了,可以肆无忌惮地秀恩爱。
叶云轻把另一枚戒指推进程景曜无名指指根,与他十指相扣。
程景曜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将他拉进怀里,亲吻他的唇角:“结婚纪念日快乐。”
叶云轻张开手臂抱住他:“嗯,祝贺我们离白头偕老,又近了一天。”
鹅毛似的雪花落下,笼住在暖黄色小灯下拥吻的两个人。
听见落雪声拉开窗帘的童舒看到这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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