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瑛赶紧先把自己的胖儿子接过来,然后才问蓝小鱼道:“怎么回事儿?这孩子?”
蓝小鱼摇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这孩子被人直接给扔出来了,要不是我给接住了,这会儿脑浆都得给摔出来了。”
周围人,这会儿也都回神儿了,然后七嘴八舌的,或是说着这家人的情况,或是指责蓝小鱼救下了这个孩子。
这方言说的蓝小鱼,感觉比听两个小崽子哭更脑袋疼,本就不是当地人,听起来就费劲儿,这语速又快,再很多人一起说话,那感觉,就跟被五千只鸭子包围了一样,根本听不清个数。
就在这时,几个穿的也算人模狗样,胳膊上套着红袖箍,脑袋上梳着腚沟分,带着眼镜的男人走过来了。
蓝小鱼自问,自己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当然,长得好的,肯定会乐意多看两眼,可她一看这个男人,就觉得这不是个好人,至少不是个正派的人。
那男人分开人群,虽然现在gwh没有书上的那么大权力,但在老百姓眼中,还是惹不起的存在,也怕被他们这些人盯上,不死脱层皮。
所以,他一吆喝,这些跟鸭子一样吵嚷的人都闭嘴了,还很自觉的给闪开了一条路。
男人刚要对蓝小鱼他们呵斥,就发现这一家三口的穿衣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立马缓和了脸色道:“你们是?快将这汉奸的崽子放下吧。”
小孩儿哭的抽抽噎噎的,但也听到了男人的话,当即大声的反驳道:“我家才不是汉奸的呦,我不是汉奸崽子嘛,是你们陷害我家子的。”
这小孩儿也是个机灵的,大约是明白蓝小鱼他们有能力帮助自家,当即一拉蓝小鱼的衣服道:“这位阿姨,他们是陷害我家的坏人子呦。”
“那纸条是他们家的娃子找我耍的时候,说要耍鸡毛信的游戏,我扮演小八、路的,他家娃子说,谁抽到了送鸡毛信的任务,就要安全的把信带回家里,还不被找到,才能算赢的呦。”
“我就将信,带去了爸爸的书房,然后,他们就冲进了我家,把我家都砸烂了,还打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还将我扔了出来。”
那男人在小男孩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坏了,他中途几次要开口呵斥打断小男孩的话,但乔瑛早就亮出自己的工作证明了。
乔瑛跟蓝小鱼都是特殊工作证明,但不同的是,乔瑛是带军籍的,不像蓝小鱼的,在地方,遇到问题可以求助当地政府,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的工作证,是属于特殊证件,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调动当地公安或驻扎连队,配合执法,必须绝对保证乔瑛的安全。
等小男孩儿说完了,乔瑛才冷冷的道:“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
男人满头冷汗,眼神飘忽的说道:“这位首长,您可不能听这小崽子胡说八道啊,你们别看他长得又瘦又小,跟三四岁似的,其实他已经六岁了,心眼儿忒多,最是会扯把子的。”
乔瑛皱眉道:“你就直接说,倒地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
他是不想管地方的破事儿,一个是,他不是体制内的人,再有,这样的事情,看着就是一出闹剧一样的陷害,但里面的道道多了去了,肯定不是这腚沟分一个人能做到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破了一环,牵连的人就多了去了,若只是这地方内部的权利争夺还好,要是涉及到更多,甚至京城,那就等于他变相的站队了。
但碰上了,小鱼又救下了这个孩子,就没有再让这孩子重新落入绝望的道理,否则,他们自己也会难以过心里的那关。
更何况,对于这么小的孩子下杀手灭口,明显是要掩盖掉这信的真实来源,根本不是正派人所为,管了也就管了,所以,他只能插手管到底了。
男人这会儿心里是真慌,但还是要努力镇定,然后道:“鄙人是川省花市gwh分局主任宋保国,接到匿名举报信,说花市铸钢厂厂长秦宣,利用职务之便,向敌特人员提供秘密资料,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
这时,院子里冲出一个头破血流的男人,身上的中山装已经被撕破,里面的白衬衫上都是泥和血,衣服裤子上都是脚印。
男人怒道:“你们放屁,老子是从部队负伤转业回来的,怎么可能干这汉奸的活?再说,老子他妈的汉字都是在部队后学的,那些鸟文,它认得老子,老子都不认得它!”
“老子在厂子里,就是抓生产的,根本管不到技术部,在部队最忌讳外行领导内行,老子就他妈的从来没往技术部门走过!”说着,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