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容被禁足一个月,连带着念桥也一个月都没能出东宫。
他在东宫里依照嵇雪容所言,每日缝一个香囊。
他发现嵇雪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最近一段时间他都非常乖,很听嵇雪容的话。
一个月之后。
宫里开始逐渐入秋,此时还带着夏日的暑气,只是早晚气温要低一些。
念桥乖乖地坐着,他还有些迷糊,被嵇雪容叫起来,一直赖在嵇雪容身上不愿意起来。
嵇雪容帮他穿上了外袍,念桥春困夏乏秋无力,稍微有些冷便开始犯懒。
今日他们可以出门了,念桥要去刑部一趟,九皇子之事还没有查清楚。
五皇子与太子交好,此事故意拖在禁足之后才开始查。
嵇雪容在念桥脸边蹭了一下,对念桥道:“孤让侍卫与你一同前去,念桥不必害怕。”
念桥不大愿意去,他慢慢地睁开眼,嵇雪容在他怀里塞了路上吃的点心,他小声问:“殿下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孤不能陪你去。”嵇雪容说,“念桥,孤在东宫等你,你问完话便跟着侍卫回来。”
“不要和其他人走。”
念桥赖在嵇雪容怀里不愿意撒手,他不会说话,若是真问起来,他应当如何说。
嵇雪容:“若是他们问起来,你便实话实说。”
嵇雪容只知道他丢了香囊,却不知他还采了芍药花给嵇灵玉。
念桥也不敢告诉嵇雪容,他只能应声,眼神略有些闪躲。
念桥坐在马车上,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他趴在窗户上看着东宫的方向。
嵇雪容在原地站着,芍药花遮不住他的容貌,明艳惊鸿的太子,那张脸逐渐看不清面容,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前,念桥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他不能说出来嵇灵玉,只是不知嵇雪容会不会受到影响。
嵇雪容包庇他,若是他还连累嵇雪容……
“到了。”念桥随着侍卫下马车,到了刑部。
他被人领着进去,这处走廊略微阴冷,让他回想起诏狱那条长长的走廊,黏腻又冰冷。
“傅大人。”
侍卫向傅晴明行礼。
傅晴明穿着官服,宽厚的袖口兰花纹路若隐若现,端正俊逸的五官隐在黑暗之中,眉眼无声地落下一道阴影。
念桥几乎是在看到傅晴明的那一刻,他转身就要逃跑,却被身旁的两名侍卫按住。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的是五皇子,不是傅大人。”
念桥手腕被拧的生疼,他挣扎的力道非常大,侍卫动作已经放轻,还是在念桥手腕上留下来了几道印子。
心底浮现出来恐惧,傅晴明一定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他不能和傅晴明单独待在一起。
他的挣扎抵不过侍卫,侍卫对他道:“傅大人是大理寺卿,此次与刑部一起审理此案,小公子,傅大人只是问你几句话。”
“你不必担心。”
念桥挣扎的力道小了,他对上傅晴明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心里像是被开了个口子,无尽的恐慌在其中蔓延。
他被带进单独的房间,房门在他身后合上,念桥下意识地要将门打开,他方转身,身后猝然传来力道。
“啊——”念桥发出了一声尖叫,他脸色略微白着,被傅晴明按着腰肢轻而易举地禁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