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冰块有什么用?”
迟珈走进冰室,里面放置着三台柜机冰箱,尽头,立着一台彩虹制冰机。
是当年她送给沈暮尧十九岁生日礼物。
迟珈想起她问制冰机还在不在时,男人漫不经心的模样,“不在了吧,多少年前的事了。”
可如今,彩虹制冰机仍好好保存。
那每台冰箱都贴着时间的标签。
冰箱里存放数不清粉色的冰块。
少年时,她曾对他说过。
“你要是想我了,就制作粉色的冰块。”
“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你每天的心情啦。”
原来,沈暮尧一直记得。
记得这个承诺。
那一个个粉色的的冰块,是他想她的证明。
即便她曾对他说了那样难听的话。
即便那时他们已经分手。
迟珈只觉得有一双手攥住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收紧,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进来,难以呼吸。
她捂着双眼,咬紧唇,泪水不受控地顺着指缝流下。
原来,他一直挂念她。
原来,在她痛苦的几年里,他亦在痛苦。
身后倏忽贴来一道温热的胸膛,男人双臂环着她,下巴抵在她颈窝:“看到了?”
迟珈被沈暮尧转过身来,她眼眶红红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滴接着一滴往下砸。
沈暮尧抬起指尖轻轻蹭着她眼角,笑得漫不经心又散漫:“不哭了。”
迟珈埋在男人胸膛,纤细的胳膊紧紧环着他:“我可以看你写的遗书吗?”
他俯身在她唇瓣磨了下,低笑:“给你男人留着面子成么。”
“等结婚以后,我念给你听。”
他在她这里,卑微如尘。
爱如灼日,耀眼
一周后,沈暮尧和迟珈飞去川市雪山露营。
雪山海拔六千多米,若想要观看日照金山,他们需要爬到山顶。
到了山脚下,沈暮尧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轮廓硬朗深邃,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一手拎着背包,回眸,对她伸手。
迟珈跑上前,将她的手放入男人的掌心。
十指相扣。
沈暮尧揉了揉她的手:“还冷不?”
七月底,已是炎夏。
可在这里,雪山未融,如遇凛冬。
迟珈深吸一口气,鼻息间是大自然的气息,她摇摇头:“不冷。”
沈暮尧低眸,嘴角勾着坏笑:“那铁定不冷,你男人比火炉还烫。”
迟珈嘴角止不住上扬,和他作对:“我现在突然又冷了,好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