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啃掉一块玉米,问:“吃过饭,咱们要去哪儿?”
沈暮尧:“看烟火。”
说完,迟珈微愣。
对上男人漆黑的眸眼时,她想起了大一跨年夜。
他们便是在南桥广场的烟花下,分手。
她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没作声。
沈暮尧掀起眼皮,盯她看了半晌,轻笑:“今年不去南桥广场看烟火。”
桌下,男人的脚碰了碰她的脚,迟珈看着他,沈暮尧皮笑肉不笑地道:“再去南桥广场看烟火,老子PTSD要患了。”
他指的是分手那事。
迟珈心里涌着潮水般的情绪,后悔,愧疚,难过,心疼。
“行了,瞧你那点出息。”沈暮尧俯身,勾勾她下巴尖,“快吃,不吃,肉可都归我了啊。”
男人说到做到,他伸筷子一捞,几乎把锅里的牛肉全部夹完,迟珈当即把那年分手的事情忘掉,随后跟他抢肉吃。
一顿火锅下来,迟珈浑身暖和和的。
出了火锅店,她闻闻衣服,又握了一把头发闻了闻,蹙眉:“好大的火锅味。”
她把胳膊递在沈暮尧面前,仰头问:“你闻闻,能不能闻到?”
沈暮尧垂眸睨她,径直将她拽入怀,捏着她下巴,吻在她红红的小嘴上。
如蜻蜓点水,一吻而过。
迟珈捂着嘴,她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举动后,才松口气:“你干嘛呢!”
沈暮尧混不正经地勾着她小腰,侧眸看她:“不想你让闻的,刚亲了下,甜的。”
“就是有点辣。”
迟珈:“”
她伸手,在男人腰上掐了一下:“你好烦!”
沈暮尧散漫轻笑了声,也不在意,就着这个姿势,另一手也攥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细腻柔嫩的手心。
男人的手粗粝而糙,迟珈被他带茧的指腹磨得浑身发烫,像是融化了的蛋糕。
半个小时后,沈暮尧将车子停在停车场。
迟珈跟着他往前走,一艘巨游轮在码头停靠。
码头人潮汹涌,游轮周身挂着小彩灯,在游轮中央,小彩灯拼成了“迟暮号”三个字。
迟珈拽拽了沈暮尧的衣角,指了指“迟暮号”三个字,捂着眼,简直不能看:“好土。”
沈暮尧笑,“土吗?”
迟珈刚想说土,哪知附近的围观的人群指着游轮喧嚣:
“这是有人包了这艘游轮吗?”
“肯定是啊,上面还有“迟暮号”,好浪漫啊。”
“我也好喜欢,这艘游轮包下一晚很贵的!”
“平时包下来就很贵的,今天还是跨年夜,肯定巨贵,到底是哪个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迟珈听到“总裁和他的小娇妻”这几个字,脸都红了。
“听到了么?”男人冷不丁地出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