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十岁那年,迟珈拍的那张《温暖》出名后,大院里的人见了面就夸赞她有摄影天赋,小小年纪竟然得了奖,惹的赵慧然和陆承霖脸面大增。
陆知夏趁迟珈没回家抢了她的相机,央求赵慧然:“妈妈,你给大家说说那照片是我拍的,不是迟珈拍的,好不好?”
赵慧然和陆承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劝说:“迟珈啊,你姐姐想要你的相机,你给她玩几天,至于照片谁拍的,你俩亲姐妹,也无所谓。”
迟珈无力反抗,冲上去就要干架,却被过来找她的沈暮尧拉到身后。
他径直从陆知夏手里夺走相机,小小少年眉间已晕着桀骜:“这是我给迟珈买的,你们碰我的相机,我同意了?”
沈暮尧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陆家的人没人敢不把他的话放心上。
从那以后,迟珈以为的“家”再次破碎。
她也再不把陆家任何人,当做家人
迟珈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忍不住问沈暮尧:“你会不会觉得我对赵一一”
迟珈的话没说完,沈暮尧已然明白她想问什么,他瞥她一眼:“不会。”
“不仅不会,我还会报警。”
迟珈愣住。
沈暮尧轻笑:“私闯别人家,违法。”
迟珈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坐到沙发上,加减乘除跳到迟珈怀里,四脚往前抻,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像是困了。
迟珈抱着加减乘除一边看微博,突然她啊了声:“完了。”
沈暮尧问:“怎么了?”
“我居然给忘了。”
迟珈懊恼地给盛喃发微信,一边解释:“我和盛喃之前约好了要去看私有黄昏乐队的演唱会,结果当时在昭阳救援,忘记抢了。”
没两分钟,盛喃给她打了通语音电话:“我去,我也给忘了。”
“不仅忘了,我还忘得一干二净。”盛喃哭诉,“现在即便买黄牛我也去不成了,我过两天就得飞土利国。”
迟珈一听,担忧道:“土利国现在不是还在暴。乱吗,很危险的。”
盛喃笑:“你也知道我从小梦想就是当一名战地记者,我不去土利国其他人也要去,而且啊,前段在昭阳我遇到当时在土利国救我的武警,他加入了维和部队,也要去土利国,我呢在工作之余顺便把他追到手。”
迟珈:“那你什么时候出发,我送你去机场。”
盛喃说:“好啊,到时候我发你微信。”
两人聊了会儿,便挂了电话。
沈暮尧瘫在沙发上玩贪吃蛇,也听到她和盛喃的对话,他漫不经心地问:“还想去么?”
迟珈愣了一秒,才恍然意识到沈暮尧问的演唱会的事。
她摇头:“不去了,一个人不想去,而且也买不到票。”
迟珈抱着抱枕,很遗憾:“可私有黄昏今年就要解散了,算了,到时候在朋友圈看他们的演唱会吧。”
沈暮尧把玩着打火机,散漫问:“除了看他们演唱会,你还想去哪儿。”
迟珈打了个哈欠:“好像没了。”
旁边忽地冒出一声男人的轻笑声,她迷茫地看着他,乌眼朦着雾,“怎么了?”
沈暮尧黑眸幽幽地落在她脸庞,喉咙滚出低哑的嗓音:“没什么。”
忽然,他俯身,属于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直面扑来,迟珈心脏搏动的速度急促猛烈,指尖收紧,下意识屏住呼吸。
沈暮尧擦过她的面颊,抬手揉了一把加减乘除的脑袋,他的侧脸弧线利落硬朗,温热的呼吸浅浅:“我走了,记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