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回来的提前了一天,可他没来见她。
沈暮尧瞧她这幅模样,伸手捏捏她的下巴将她扳回来,轻笑出声:“怎么还是这么好逗。”
迟珈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眼前忽然出现一副画。
“说好回来见你的。”沈暮尧狭长的黑眸微挑,语气夹着狎昵,“这是礼物。”
她没想到沈暮尧还拿了礼物给她,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深而黑,像是揉碎了星光,简直杀伤力十足。
迟珈耳尖一红,她抱着画,故作镇定地低头看了眼。
这幅丙烯画大约手掌大小,用精致的镂空相册框住。
底图是很有质感的黑色,立体的复古红玫瑰花系着黑棕色根部扎于半圆的蓝色月球,在右上方挂着一轮弯牙皎月。
迟珈捧着这幅丙烯玫瑰看了一眼又一眼,一颗心也被击垮,她恋恋不舍地从画里收回,抬眼便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
“就这么舍不得松手?”沈暮尧失笑,“只是一副画,你怎么这么满足,嗯?”
迟珈捂着不想松手:“可是好好看。”
真的好好看啊!
梦幻又浪漫,是永不凋谢的玫瑰花。
哪个女生能对玫瑰花说不呢。
迟珈现在恍然明白,他昨天没来找她,是给她画了一幅玫瑰花。
“这又不是普通的玫瑰花,它是永生的,不会凋谢的。”迟珈左看看右看看,想触碰,又怕将画毁掉,她好奇地问,“玫瑰花可以永久保存吗?你是怎么画的?”
沈暮尧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抬下巴:“想知道,别让我这儿说,站你门口十分钟了。”
迟珈给他让路,让他进来。
沈暮尧边换鞋边解释:“这是用丙烯颜料加石英砂调和的,再用刮刀蘸取颜料直接画。”
“至于保存时间?”他歪头,略想了下,笑,“大概能保存你的几十倍寿命,几百年应该没问题。”
迟珈简直对这幅丙烯画爱不释手。
她知道沈暮尧的绘画水平是跟沈母姜珍学的。
在迟珈印象里,姜珍是一位特别温柔的女性,长得漂亮,也极有气质,她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在院子里打理枫叶树,或是在树荫下画画。
但她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沈暮尧仍然没有将绘画的画功丢掉。
迟珈想到画,随口问:“姜姨现在身体怎么样,之前给周柏哥过生日,也没见姜姨在大院里。”
半明半暗间,男人的神色晦暗,他压下翻滚的情绪,半晌,他道:“还好,这几年在其他地方住。”
迟珈敏感地察觉沈暮尧情绪的变化。她记得,她被陆氏夫妇抛弃送回福利院不久,沈父沈仲明在抓捕毒。贩的路上因保护队友牺牲。
当时,她不在大院里住,但也知道沈暮尧因失去父亲而度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之后,姜姨便搬出了大院。
迟珈以为她提起姜姨,令沈暮尧想起了逝去的父亲,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刚要开口转移话题,只听男人道:“吃午饭了吗?”
“还没”
迟珈没好意思说以为今天见不到他,太失落,以至于把午饭都给忘了。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忽然起身,迟珈疑惑地看他一眼,沈暮尧挑了挑眉:“愣着做什么,换衣服,带你去吃饭。”
迟珈:“好啊。”
她钻进卧室,刚要换上昨天熨了十多遍的衣服,指尖停留一秒,换了另外一套。
等迟珈出来时,沈暮尧扔掉手机,他坐在沙发上抬眼,灼灼目光来来回回落在她身上,迟珈被他看得极其不自然,问:“怎么了?”
迟珈换了件姜黄色毛衣外套,里面搭了件裙子,蹬着双皮靴,衬得她腿又长又直。
她的五官轮廓本就白皙,姜黄色毛衣外套毛茸茸的,更显得她皮肤透明发光,眼尾描摹了棕红色眼线,还涂了薄薄一层橘色系口红,整个人看起来灵动精致。
半晌没听到男人回话,迟珈再次抬头,正对上沈暮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