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尧偏头,脖颈拉扯出条锋利的线条:“不逼你可以,你就说,为什么分手。”
迟珈不敢赌。
他对她的爱意能胜过陪伴他二十多年的沈家,二十多年的沈老爷子?
不赌,也许她还能和他相见。
赌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半晌,迟珈苦涩摇了摇头。
沈暮尧没再说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呵,他静静地看着她,沉沉地看着她,目光在她面上像是描摹了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像是将他们曾经相处相伴的时光印刻在眼里。
迟珈被他看得心底空落落的,仿佛这一眼,是最后一面。
她想抓他的衣角,可男人像是察觉她的动作,提前一秒站起身。
他淡声道:“我也不逼你,我问你,你好好做选择。”
迟珈目不转睛地看他,眸里有希冀。
沈暮尧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逆着光,迟珈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只能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要么你跟我,还是我以前说的那句话,护你,也会疼你,这辈子不会让你受半点苦,半点委屈。”
“要么。”他冷声道,“你我陌生人,永不相见。”
“即便偶然遇到,权当陌生人,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迟珈神情呆滞,指甲断了也不觉得疼:“就没有其他选择吗。”
沈暮尧从桌上摸出来根烟点燃,青白色的烟雾弥漫他眉眼,他咬着烟,嘲讽地说:“有啊。”
迟珈:“什么?”
沈暮尧轻笑出声,他笑得放荡,断眉轻佻,妥妥一浪子模样,嗓音被烟侵染,低哑又像是含着颗粒质感:“炮。友啊。”
“难不成你想当炮。友?”
迟珈全身发麻,脑子嗡嗡直响,一片空白,太阳穴突突猛烈跳动。
她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像是不能理解他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沈暮尧面无表情的说:“女人关了灯都一个模样,但不可否认,跟你睡和跟其他女人睡滋味是不一样的,毕竟你是我喜欢的女人。”
迟珈浑不知眼泪掉下来,他的话犹如万剑穿心,一刀又一刀朝在她心坎里剜弄,她发了疯地打他:“沈暮尧,你混蛋,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拳头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身上砸。
沈暮尧抬高夹烟的手将烟掐灭,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他目光灼灼,抬高她的下巴,俯身凑近,唇与唇之间仅离一毫米。
呼吸与呼吸相胶。
“混蛋?”沈暮尧托着她腿弯重重往前抵,他嘴角勾出轻蔑的弧度,冷笑出声,“我混蛋?我他妈混蛋早把你按到这里操,操。到你下不来,动不了,就跟老子一起死在这里!”
迟珈无处可逃,全身发软,浑身无力,她抬头看他,与他对视,对上男人微湿的眼眸,她的心骤然疼痛。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男人掌心。
感受到他身体一僵,沈暮尧骤然离开她。
半晌,他讽刺地看着她,轻而慢地沉声说:“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当兄妹?嗯?就和当年分手时候说的话那样,当兄妹?”
迟珈倏然抬眸,尖叫着捂着耳朵:“你别说了!别说了!”
沈暮尧拽着她捂着耳朵的手,看着她失控,他的眼底血红,情绪也早已失控:“可以,当兄妹可以,等我有了对象,一定告诉你。”
“告诉你,你有了个嫂子。”
他一字一顿地道:“不过事先声明,你知道的,我这人护短,你敢欺负她一下,小心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