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尧皱眉:“爷爷一一”
刚想说什么,那边电话已被挂断
等沈暮尧出了电梯,才发现他家门前坐着一个女人。
她脸小小的,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怀里还抱着只小黑猫,咬着唇,脸色紧绷,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是给你发了微信,说我今天有事,你怎么还来了?”
迟珈刚想站起身离开,头顶传来男人沙哑的嗓音,她蓦地抬头,发现沈暮尧立在她面前。
他单手插兜,斜靠在一角盯着她看。
和那晚古城一条街看到的硬挺肆意的男人不同,沈暮尧此时衣领凌乱,眼皮垂着,带着股倦怠劲儿,即便如此,这张游戏人间的皮囊依旧是帅的,颓废又勾人。
加减乘除看到了沈暮尧后喵呜喵呜叫,使劲儿从她胳膊往外扒,似是想要找他。
在黑猫利爪挠在迟珈胳膊之前,沈暮尧皱眉,大步上前,单手抓着加减乘除的后脖颈,将她提起来。
迟珈也被刚才那一幕吓了一跳,伫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压迫而来,她低声说:“谢谢。”
沈暮尧开门,将加减乘除放回客厅,余光扫她一眼:“还站那儿干什么,不是找我有事?”
迟珈被男人漆黑锋利的眼神钉在原地,仿佛被他看穿了自己来这里的来意。
她换了拖鞋走进来,之前来沈暮尧家里还没有。拖鞋是新的,也是她的鞋码,迟珈也明白,是他给自己买的。
沈暮尧双手插兜,静静地看着她换鞋,一分钟的事被她拖到五分钟。
他咬着下颌,直至这时,他才觉得在精神病院里被姜珍掐打的地方有点疼。
迟珈换好拖鞋,来到他面前。
男人脸上,脖子明显的抓痕再次映入她眼帘,早已波澜的湖面再次汹涌撞击着心脏。
她仰头,终是忍受不了,发声时嗓音沙哑难听:“谁抓的?”
沈暮尧目光定定落在她面上:“先说你来这儿的目的。”
迟珈抿了抿唇,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她问:“你家里有医药箱吗?”
沈暮尧没说话,看着她踩着拖鞋在他家里四处乱闯,翻出来一串创可贴,最后又从冰箱里拿出来块冰,走过来。
迟珈说:“把你上衣脱了。”
他唇角微翘,似是觉得这场面有点意思,他忽地轻笑出声,重复道:“你来这儿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迟珈没看他什么表情,只是盯着他脖子上的抓痕,漆黑的眼珠像是要把他上衣扒掉。
看他的胸前,后背,是否还有女人的痕迹。
在她要上手时,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往他胸前拽,迟珈被迫贴在他坚。硬炙热的胸膛。
他声音磁沉,发声时胸腔在震动,震得她浑身发烫,“不是我女人,你管谁抓的。”
迟珈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用指尖掐醒自己,可此时大脑早已宕机,她垂眸挣脱他的桎梏:“你坐那儿,我给你消消毒贴一下创可贴。”
所以,是谁抓的?
她在他家门口等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他们会做什么才会有抓痕?
迟珈心脏漏跳一拍,随即骤然收紧,像是被人扼住脖颈将她摁进海水。
她强硬地拽着沈暮尧坐在沙发上,瞪着他脸上和脖子的红。痕,使劲儿地用冰块去擦,仿佛要擦去什么。
沈暮尧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偏头躲过她擦拭的动作,嗓音沙哑:“够了。”
迟珈愣住,眼眶倏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