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闪闪笃定说:“他不过看你是个孤儿,看你可怜。”
迟珈当时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沈暮尧并不是觉得她可怜才对她这样好。
陆知夏知道她和沈暮尧谈恋爱后,也说:“迟珈,你真以为尧哥以后会和你在一起吗,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只会选择圈里人。”
迟珈始终记得陆知夏当时轻蔑的眼神,她说:“迟珈,你不配!”
迟珈想,她应该还是不在意的。
因为陆知夏喜欢沈暮尧,是她的情敌。
上了大学,她兼职拼命赚学费,可再怎么拼命兼职,花费半年时间兼职买来的礼物,却敌不过沈暮尧送她上万的礼物。
手链的价钱还是室友告诉她的。
室友看着沈暮尧送她的手链,眼里羡慕:“迟珈,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诶,又富又帅,你还这么努力干什么?”
是啊,努力做什么。
是为了努力和他缩小差距。
可他们之间的差距比银河还要遥远。
直至那时,迟珈才恍然明白一一
他本是高高在上的皎月,他不该沾染半点污秽。
像她这样低如尘埃的人,仅凭她的一腔孤勇,根本不配遥望他,更别提妄想摘月。
许是今天遇到了付闪闪,迟珈又想起以前的事。
某次期末考试后要开家长会,所有同学都拉着爸爸或妈妈来到学校,最后只有她,座位上仅她一人。
当时迟珈刚回福利院,老师对此并不知情,问:“迟珈,你爸妈呢?怎么没来。”
可同学们之间消息灵通,窃窃私语:“妈妈,她是孤儿呢,听陆知夏说爸爸妈妈都不喜欢她,又被陆家送回去了。”
“小声点。没有父母的孩子都很可怜的,你别听其他人的话,回头多照顾照顾她。”
迟珈听到了却又只能当做没听到。
她低头抠着桌沿,指甲不小心劈了一半,疼痛瞬间拉扯着神经,疼得她掉下眼泪。
一滴又一滴砸在了桌面上。
坐在人满为患的教室里,她就像是被人装进一个密闭的盒子里,又像被人扼住了脖颈,闷热,难以呼吸。
就在她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沈暮尧踹门而入。
老师问他:“沈暮尧,你来我们班做什么。”
少年他懒洋洋地单手抄兜,眉眼桀骜,扫了眼全班,目光在某处定住。
他笑:“我来做什么?”
沈暮尧是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他一进来,班里所有女生都看着他。
阳光挥洒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光芒万丈。
沈暮尧嚣张地走到她面前,大刺刺地拉凳子坐下:“来给迟珈开家长会呗。”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迟珈那时的难过在一瞬间,仿佛消失殆尽
现在想想,不论是付闪闪的话,陆知夏的话,室友的话,还是家长会同学无意间说过的话,都已经成为她心里的一道坎。
自卑感重重地在她心底划了一道又一道,画了一个又一个的正字。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努力朝着他靠近,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可后来那件事的发生
她是真的觉得,她根本配不上他。
他们也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