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间很混乱,众人喝得尽兴,殿内群魔乱舞。
李世民与一众武将一起,衣衫宽松地大声唱着当年的歌谣。
酒水浸湿的衣衫,疯狂地大笑着。
皇帝还是皇帝,也与寻常的武夫一样狂野,放肆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不知不觉大家都年近五十了,武将们身上也有许多犯人的小毛病。
比如说秦琼不能再喝酒了。
尉迟恭的腰背不舒服。
牛进达不敢吃甜食。
用骊山的话来说,这些老将军都是骊山的老病号。
……
大家都上了年纪了,再也不像年轻时,那时候能够在夜里快活一整晚,第二天翻身上马还能出去打仗。
现在众人狂欢了一夜,第二天的精力明显不足。
李世民从酒醉中醒来,看着一众武将都在摊倒在一起睡着,长叹一口气,心中又是无比的寂寥。
命人拿来洗漱用的水,一个宫女端着一面镜子,“陛下,这是骊山新做的琉璃镜。”
“琉璃镜?”
镜子的后方似乎用油纸和漆涂上了。
镜中的面孔很清醒,五官一清二楚,李世民凑近了看还能看到粗大的毛孔。
镜中的面容,眼窝塌陷,面色有些泛白,眼下还有些发青,一张疲倦到极点的面容。
李世民闭上眼,让人拿走琉璃镜,那张颓废的脸看多了就想抽一巴掌。
最后他还是忍下要抽自己的冲动。
洗漱完收拾一番,让宫女与太监照顾着这些武将,自己则先离开了。
今日休朝,李世民打算将自己关在甘露殿,哪也不想去,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看到这张颓废的脸。
平静的时光又过了一个月,皇帝在宫中也过起了孤独又放飞自我的生活。
朝中各种事情都交给中书省处置,每天送去骊山的奏章也越来越多。
如有大事,皇帝也愿意听从劝谏,或者让群臣议论朝政。
今天,太子一家来到了骊山。
张阳与李玥亲自接待这一家。
小清清不愿意和太子的儿子一起玩,也只有张心安愿意和这位表兄说上一两句话。
李玥拉着太子妃还要说一些体己的话语。
“孤的那令牌,何时交还?”
张阳笑道:“东宫令牌还有用处,暂时不能交给太子。”
李承乾神色犯难,“还请骊山莫要将东宫令牌另作它用。”
“太子殿下放心,我们骊山又不会拿着令牌到处招摇撞骗。”
“你之前说过要还给孤的。”
“等事情办完了,会交还给东宫的。”
李承乾越笑越尴尬,又道:“孤也没有想到李元昌会做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