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维尔纳家族的两只雄虫,联邦群众其实对奥古斯特的处置更是好奇。
因为马特·维尔纳已经被容景吓破了胆子,鼻青脸肿却连免费治疗舱也不敢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罚款写保证书,带着洛林申请的禁止接触令,卷铺盖连夜离开了联邦主星。
但像奥古斯特这样并未引发重大问题的绑架未遂,法庭必然会考虑到他是雄虫,而将处置尽可能从轻。
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最多也只敢口嗨两句要套他麻袋,毕竟雌虫攻击雄虫,若是造成伤害,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都会被判重罪。
甚至还有雌虫给奥古斯特写了情书和求爱信,因为他们就爱这一款。
伊万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而是等到不公开审判结束后,让奥古斯特在拘留所里断了一对手臂。
这是拘留所里其他雄虫干的,和联邦元帅无关!
当然,伊万并不打算瞒着容景。
他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将事情坦白,说完便低下头摩挲着容景的手指,仿佛没有勇气再与雄主对视。
容景挠了挠他的手心,弯唇道:“你觉得我会生气吗?”
伊万表情无辜,碧眸低垂:“我只是怕您觉得……我太残忍了。”
“不,”容景觉得有些好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雌君无师自通了假装无辜的技能,“你知道我不会这么认为。”
其实伊万只是不敢再下意识把自己做过的事瞒着容景而已。
他曾经得到的教训包括但不限于:一个星期无法获得精神力疏导,被禁止抱着雄主睡觉,只能分开盖两床不同的被子,以及……太过刺激的精神力疏导。
这半年来容景眉眼更成熟了些,但依然看上去很好说话,黑玻璃珠似的漂亮眼睛总泛着柔和笑意,墨发束起后露出线条精致的侧脸,脖颈也纤细白皙,透着若有若无的易碎感。
只有伊万知道,有些时候,他会在撑起身子的瞬间被酸软侵袭,不得不再次倒回床上,任由容景似笑非笑着给他揉腰,腿止不住地发颤。
就算是求饶也完全没用。
于是伊万逐渐总结出了一套在日常相处中,恰到好处的装乖示弱流程。其实这也是他跟容景学来的。
就像今天,他把自己对奥古斯特的处置和盘托出,又吻了吻容景的指尖,检讨道:“雄主,以后我无论有什么事都会跟您说的。我昨晚已经预约好了每年定期体检的时间。之前都是我错了,保证不再犯。”
“你今天好乖,”容景笑眯眯地靠在伊万怀里,却指了一下茶几上毫无遮掩摆放出来的文件资料,“也没必要全部都告诉我……至少别总在我面前看军部的机密呀,真的不合适。”
对于伊万曾经各种各样的小隐瞒和小秘密,容景会逐渐表现得态度强势,除了安全感不足以外,也是因为他不希望伊万把自己当作尚未长大的孩子。
他们的年龄、眼界和阅历或许存在差距,但伊万是他的雌君。他们还要相伴渡过很长的一生。
伊万的装乖流程在这时却骤然停止。他对容景提起军部事务的频繁程度,就像吃饭喝水似的,仿佛从没有担心过任何泄密的可能性。
他清了清嗓子,将一张坐标图递给容景,略显心虚地低声道:“这是昨天无名提供的消息,我们最近准备进一步追踪维尔纳家族的残党,前帝国四皇子很有可能也在其中……先驱部队已经出发了,这次逮捕行动很关键,等前方传回确定的信息,我也会去一趟。”
“……是吗。”容景瞳孔扩大了一瞬,轻轻点头。
“雄主您别担心,除非事态过于严重,以联邦军的实力不会需要我亲身上阵。我不打算带着流焰一起去,”伊万晃了晃手腕红绳,“而且,您也可以随时感应到我的位置。”
容景咬着隐约发白的嘴唇沉默片刻,分割出精神丝再一次将红绳里的能量补充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