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波舍将自己的老底一个个掀开,墨砚寒磨了磨后槽牙,“波舍,本座看你是活腻味了是么?”
波舍无可奈何地垂下头,满脸的委屈,他被夹在中间也不好受,但得罪了鬼主尚有一丝求情的余地,可得罪沈仙尊,他才真正在找死。
沈怀君的视线接着向下看去,一排诸如梅子干、话本、香薰,样样支出不菲,条条金额触目惊心,他曾参与过清霄门的管事,知道这每一笔灵石是何价值。
砚寒单单每月的青梅零食,便抵得上清霄门饭堂的一年支出,真真是花钱如流水。
“砚寒,你太奢靡了。”沈怀君叹了一声。
墨砚寒不服气地嘀咕着:“都是鬼域的钱,且每年还有大批进账,怎么奢靡了啊?”
这话说得心虚,因为他从来没有关注过鬼域的账本,也未曾考虑过两万块灵石和两千万块灵石的区别。
在他眼里,这些灵石都一样。
可沈怀君没有反驳,将手心向他面前一摊,指节动了动。
“干嘛?”
“鬼域金库钥匙,交给为师。”
墨砚寒捂紧了外衣,连连后退:“不给你!”
沈怀君上前一步,温言劝道:“砚寒,把金库钥匙给为师吧,你整日花销甚巨,必得节俭些了。”
墨砚寒也知自己理亏,但还是不肯动手拿出金库钥匙,垂着头不吭声,想无声反抗。
沈怀君直接走上前,手探入小鬼主的衣袖中摸索。
“师尊您干嘛?您干嘛?”
没一会儿,沈怀君从小鬼主的衣袖中顺利翻出铜色的金库钥匙,对着波舍晃了晃:“往后鬼域的支出都经由我手,你每月将账本呈上来。”
波舍连连应声,看屋内的情况不妙,告退后急忙拍着翅膀飞走了。
沈怀君叹了一声,又将小鬼主揽到怀里安慰:“乖,为师每月给你十万块灵石的零花钱,你看能不能适应,不适应的话下个月再提。”
墨砚寒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可十万块的零花钱,不够他买瓜子的,如今却要花整整一个月呢。
随后沈怀君又前去清霄大殿,去准备参加俊杰大比的事情,直到下午回来后,小院里空空荡荡,找了一圈才发现砚寒窝在他书房的美人榻上,抱着腿不出声。
“砚寒?”沈怀君轻轻唤了一声。
墨砚寒没有动弹,脖子梗着,明显不开心了。
沈怀君知道小鬼主肯定失落,附身去看小鬼主的眼睛,可砚寒赌气地将脸撇到另一侧,他的视线里只剩一块曲线圆润的下颌。
“砚寒?”沈怀君顺着方向转过头,可小鬼主随即又逆着他的方向,将脸撇到另一边。
沈怀君无奈,日光从斜方浅浅映过来,视线里,小鬼主额头细软的绒毛被映得发红。
他抬起手,柔软的指腹将细软的绒毛顺着捋了下。
小鬼主鼓着腮帮子,没有出声,却也没反抗。
仙尊的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指尖一转,又逆着绒毛的反向向后抚去,原本顺滑的绒毛立刻变得毛糙。
“逆毛了逆毛了!”小鬼主张牙舞爪挥手阻拦,握住师尊的细瘦的腕骨。
一来一回,两人僵持住了,四目相对之时,沈怀君率先笑出了声。
“怎么?终于肯理为师了?”沈怀君笑道。
墨砚寒愣了愣,松开手腕,故作轻快地说:“才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