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墨砚寒懒洋洋地说道。
随着墨砚寒的催促,竹林轻摇,如瀑的雨幕下,一个身影渐渐从竹林深处走出。
朝庭的银发、衣饰皆被暴雨打湿,雨滴顺着头发丝淌下,整只妖狼狈不堪,没有一点妖王的霸气模样。
墨砚寒瞧了身侧人一眼,声音压低:“出去说。”
他缓缓起身,生怕动作吵醒仙君,许是同寝习惯了,沈怀君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角,睡梦中仍轻轻蹙起眉头。
墨砚寒愣了愣,将手指轻轻扯下放回到薄被里,不舍地望了一眼这人平和的脸庞,踮起脚尖离开卧房。
推开大门,朝庭站在院中。
暴雨已经缓和不少,细细的雨丝又急又斜地打过来,朝庭眼中的凶狠却丝毫不减。
“你在对仙君做什么?”朝庭厉声质问。
墨砚寒一摊手:“如你所见,师尊主动亲我。”
他当初做这副姿态,一个原因是为了验证师尊是否主动亲他,另外他发现了妖王的气息,故意气妖王。
可朝庭不信。
“你在说什么荒唐话?”朝庭气笑了:“沈怀君怎么可能主动亲你?真是荒唐至极!你定是用秘药迷惑了他!”
墨砚寒眉眼一挑:“你这只妖真奇怪,前后派几名暗探来鬼域探查消息,消息内容想必你也看到了。”
“怕你扎心,本座不便复述密信内容,可你又莫名其妙跑来训斥我,好似我迷惑了沈怀君似的,你、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墨砚寒是真心考虑到是不是丧父后,精神刺激,脑子出了毛病。
朝庭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暗探的信他都看过,可他一直认为是假消息。
他觉得自己很熟悉沈怀君,沈怀君立志镇鬼除魔,怎么允许鬼主爬上他的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密信就是你故意放给我的假消息。”朝庭笃定道。
“是真消息。”墨砚寒点点头:“你可以等等看,看我们是不是要结成道侣,十天十夜这个就没必要验证了吧。”
“不可能!你骗我!”朝庭打断墨砚寒的话,此时的他不顾理智,也不管任何的清醒判断,像只疯子般失控大吼:“你墨砚寒身为鬼主,诱骗仙君!罪无可恕!”
墨砚寒愣了一瞬,鬼主心情大好不想发火,面对这个失望发狂的落败情敌,他笑了笑:“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自己和跟疯子动什么气呢。
话音刚落,屋内忽然传来一声轻呼:“砚寒?砚寒你去哪儿了?”
墨砚寒扭过头:“师尊我喝盏茶,这就回来了。”
随即墨砚寒向朝庭摆了摆头,回身离开。
朝庭怔怔站在雨中,随着大门的关合,他脑海里几乎可以想象出,墨砚寒走到屋内躺在仙君身侧,那白玉扇子轻轻扇动凉风,末了在眉心轻轻一吻。
他心中骤然一松,好似有什么东西猛然碎裂,心口成了空洞。
清晨的竹林被暴雨洗涮得异常干净,连空气都多处了几分清新的竹香。
沈怀君束发穿衣,动身去清霄大殿,墨砚寒乖乖跟在身后。
沈怀君刚走到院中央,忽然停步:“什么味道?”
墨砚寒脸一黑,这是昨日朝庭站过的地方,昨日暴雨,朝庭的气息竟然还有残余,这是天亮时才离开的吧?
这个朝庭可真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