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彻望着大红的装饰,淡淡吩咐侍从:“都拆掉。”随后回了卧房。
白笙的脚刚踏入卧房,秦明彻便转过身:“你回原本的居所吧,我不想见到你。”
白笙不敢置信:“秦明彻,你竟这般狠心?”
秦明彻拿过一把剑,忽地抽出剑柄,露出剑光:“白笙,你是想让我原谅你么?我全家的仇你想让我草草略过、当不存在么?”
“我不杀你,一是当年你的确护过我性命,二是因为同心佩尚在,若杀你必然遭到强烈的反噬,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未做。”
他一点点抽出长剑,目光冷得骇人。
白笙震惊,被吓得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地跑了。
秦明彻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想到沈怀君轻描淡写的语气,心中一阵刀割。
他知道,沈怀君心中有个界限,凡是被他划到界限内的人都试作珍宝,凡是被踢出界限的人都会被漠视。
他就是被漠视了。
“没关系,师尊,总有一天,你会重新接纳我”秦明彻怔怔道。
“我定会补偿您,哪怕付出我这条命”
白笙被吓得回到居所,一连几天都没出门,终日站在树下流泪。
“你瞧瞧你,真可怜呦。”院落四下无人,紫雾灯在旁讥讽道。
白笙抽了抽鼻子:“我是真心爱过他,仙门上下都在背地笑话我虚荣傲慢,只有他始终护在我身前。”
紫雾灯却不屑:“现在呢?现在他还爱你么?”
白笙不说话。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通传弟子道:“清霄门最近拟了一份提议,按照惯例,拿过来给白笙真君看一看。”
白笙用术法从门外接过信笺,拿来一看,面容一冷,唰啦唰啦将信笺撕了个粉碎。
“有什么事值得这般动怒啊?”紫雾灯揶揄道。
白笙脸色冷得吓人,半晌哼了一声:“秦明彻提议,将沈怀君复立为清霄仙君。”
闻言,紫雾灯也沉默了,白笙刚刚罢免清霄仙君,那头就转复沈怀君,这不是在打白笙的脸么?
虽然它看不上白笙,但同为族人,白笙被打脸,它心里也不舒服。
“你看,秦明彻还在乎你么?你还傻乎乎把人家当真爱。”紫雾灯道:“要我说,你快些使出手段,搞到床上去!看他怎么说!”
白笙偏过头,很是为难:“我真要这般做?太丢脸了。”
紫雾灯却仿佛见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声音尖尖地笑出了声。
“白笙,凭你之前做的事,你竟然还顾及会不会丢脸?”
隔日,秦明彻站在清霄大殿中,侍童端上一盏清茶。
然而谁也没瞧见,这清茶氤氲的雾气中,萦绕这一股淡紫色的魔气。
“那人可带到了么?”秦明彻问侍童。
侍童附身:“在殿外候着呢。”
秦明彻大手一挥:“将人给我带进来!”
不多日,几人将一名少年押入清霄大殿,少年正是墨砚寒。
秦明彻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少年:“坐下。”
墨砚寒搞不懂这人的意图,但趁着沈怀君下山的空隙召他前来,定然有事。
他也不客气,大咧咧地找了个软垫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