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是给陆戈打了个电话。
忙音响了几声,那头接电话的却另有其人。
秦铄声音还带着喘,「喂」了一声之后道:“弟弟啊,快开门!”
隔着门板,池朝几乎同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池朝眼睛一眯,秦铄一手架着醉醺醺的陆戈,另一只手拎着一个蛋糕。
“弟弟,”他把蛋糕直接塞池朝怀里,“生日快乐。”
陆戈扶着鞋柜就往里倒,池朝拎着蛋糕迎面把他撑住:“哥?”
“喝多了,”秦铄靠着门框,大着舌头对池朝说,“能扶住吗?我代驾还在底下等着呢。”
这哥俩的事关起门来自己算,他其实也不想掺和。
“能,”池朝双臂从陆戈腋下穿过去,抵着胸口把人给抱住,“谢谢铄哥。”
“那你们自己掰扯去吧,”秦铄冲池朝一招手,“你哥喝醉了还惦记着你生日呢,哐哐敲人家店门给你整出一个蛋糕来。”
他笑得不行,没等池朝回应就把门「哐」的一关,退出得那叫一个戛然而止。
陆戈醉得迷迷登登,手指顺着池朝的后背摸到头发,往后一扯,扯得池朝仰着脸,下巴差点没直接撞他鼻子上。
陆戈眯着眼睛,往前凑了凑:“小狗。”
池朝头皮被扯得生疼,拧着眉头把蛋糕搁在旁边的古董架上:“哥,你先松手。”
陆戈置若罔闻,甚至抓得更用力了些:“十八了。”
“哥,”池朝握了握他手腕,艰难道,“疼。”
小狗脸被抓扭曲了,好说歹说才把对方的手掰下来。
池朝卸了一条手臂的力,陆戈的身子就顺着他往下滑。
多大一人了,自己的酒量不清楚么,至于喝成这样?
池朝连搂带抱把人搬去卧室,躺上床的时候自己都跟着一起压了过去。
虽说眼下的气氛非常适合做点什么,但是面对一个醉鬼,池朝多少有点下不去手。
再说他哥心里还有道坎,真要逼得太紧,指不定适得其反。
池朝叹了口气,替陆戈脱了鞋袜和衣服,胡乱塞进被子里。
他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拿毛巾给陆戈擦了擦脸。
陆戈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嘴里不清不楚的念着什么,听也听不太清。
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手指软绵绵的,握着跟冰棉花一样,捂也捂不热。
池朝本来还想着他哥会不会酒后乱性,趁着醉劲把他给办了。
结果没想到陆戈酒品还挺好,醉了就睡觉,躺那儿人畜无害的,一点威胁都没有。
把该收拾的收拾好,池朝把卫生间拖了一遍,出门看见古董架上放着的蛋糕,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东西。
抬眸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过了零点。
池朝拆了蛋糕,用食指在最底端抹了一点奶油。
纯白色的蛋糕和裱花,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