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缓慢脱离即将成功时,池朝的手指却追了上来,重新扣紧陆戈的手心。
“哥。”他的另一条手臂揽在陆戈腰间,半撑着身体把脸埋进对方的腹部。
“哎,”陆戈应了一声,赶紧搂住池朝的肩膀以防他掉下去,“乱动什么?伤口一会儿裂了。”
“让它裂,”池朝枕在陆戈的腿上,闷着声音道,“哥,你别松手。”
陆戈心里一个「咯噔」,揉了一把池朝的脑袋:“裂了还得给你缝,你当人家医生乐意?”
“你给我缝,”池朝继续说,“不用麻醉,就像以前那样。”
陆戈的手插进他的发间,心里软的不成样子:“不嫌疼啊?”
“哥,你别放开我,”池朝话说的很急,声音里都带了些喘,“你放开我就疼。”
“不放不放,”陆戈拍拍他的后背,把人抱着,“就放家里供着。”
“十八岁呢?”池朝问。
“八十岁也不放。”陆戈答。
“哥,”池朝把他抱紧了些,“我当真了。”
陆戈心里酸胀不堪,低头把脸在他的耳朵上贴了贴:“当真吧,不骗你。”
他捡来回来的小狗怎么会不要?
如果他都不要,池朝该去哪里?
陆戈心疼得掰了几瓣,池朝略微粗重的呼吸都能让他难受到心力交瘁。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陆戈也懒得想了。
他心里几乎都快被池朝添满,稍微想些什么,都被池朝盖过去。
哥哥明天再当,长辈明天再做。
现在他就只想让池朝安心,哄他睡觉。
“不赶你走,”陆戈轻声哄着,“有我在呢。”
——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池朝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
齐箐等人赶过来,看到陆戈一脸纵欲过度的疲惫模样。
反倒是池朝脸上泛红,甚至还能躺床削苹果给陆戈吃。
“你们是不是应该换一下?”齐箐把池朝手里的削皮刀夺过来,“手上那一道已经好了?能耐死你了,还削皮?!”
池朝抿了抿唇,把手缩进被子里。
陆戈坐在床边搓了把脸,要过房卡就要回去补觉。
陆向明看自己儿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有点不放心,跟过去送他。
“一夜没睡?”电梯里,陆向明问道。
陆戈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今天池朝转病房,你们帮忙弄弄,我估计要睡到晚上。”
“干什么呢一夜没睡?”陆向明问。
“池朝发了一夜的烧,”陆戈张嘴打了个哈欠,“今早才退下来。”
“烧那么厉害?”陆向明诧异道,“也没叫医生看看。”
“老毛病了,”陆戈摆摆手,“就那德行。”
想到昨晚上,池朝一个病号烧得迷迷糊糊胡言乱语也就算了,自己一个清醒的人也跟着一起胡说八道,什么都敢往外扯。
陆戈现在想起来恨不得把那些话全部收回来吃进嘴里。
他甚至还有点怀疑这小子昨晚上到底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
果然感动是暂时的,大多数都是怀疑的。
要怪就怪这小子心眼子太多,陆戈信都不敢信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