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和陆陵天回到王府,还是觉得身子乏的紧,连早饭也用的比平日少些。
陆陵天看她只喝了小半碗奶羹便不吃了,微微蹙眉低问:“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今日小姑娘有点蔫蔫的,陆陵天有些担心,已经想着要不要招府医过来看看。
刚问完,便见小姑娘的耳尖好像染了点绯红,像一瓣细嫩的桃花尖尖。
沈梨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犹豫了一会后才凑近到他耳边,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没事王爷,就是,可能小日子要来了。”
她小日子来之前的三四日身子便会开始容易觉得乏累,到了头几日更会觉腹痛腰酸难忍,要在床上躺两日才能算熬过了。
过去在永昌侯府中,老夫人也叫府医给她瞧过,只道是体虚之症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得慢慢好生调养。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能娇气的身份,赵氏哪会让她像沈念筱那样精细养着?是以每次便也就硬挺两日,过去了就好了。
沈梨其实早上便有所感,又记了一下日子,心里便也就有数了,她本不打算跟陆陵天说的,一般来说男子都觉这事晦气。
只是没想到叫他看出来了,想到昨晚他那番话,道她什么都可以跟他说,沈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也是想稍微试探一番。
陆陵天闻言难得愣了一下,然后沈梨便惊讶地发现,王爷的耳尖好像也红了。
看着王爷轻咳一声,罕见有点拿不定主意地问了她一句:“那……这个叫大夫来看是,有没有用?”
大抵是确实不了解,陆陵天眼里有点无措,反倒叫沈梨身上那点不好意思也没了。
她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地主动握了握陆陵天的手:“自是有用的,王爷。”
陆陵天对这些事确实不甚了解,在北境他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没放一个,回了京都也是如此。
更何况常待在身边的两个兄弟,一个韩叙一个竹一,都没成婚,全是马大哈一个。
一听沈梨说有用,陆陵天半点没耽搁,甚至有点拿出了在北境上战场那种雷厉风行的态势,用了早饭便将府医招来了。
沈梨靠在软塌上,拉着陆陵天的手,犹犹豫豫:“王爷,也是不用……”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姑娘家来小日子本就没几个舒坦的,况且她现在还没来呢,只是觉得有些乏而已。
沈梨都怕等下府医来了一把脉,什么事也没有,显得她这个新来府上的王妃多娇气似的。
陆陵天却往她身边一坐,将人揽进怀里,神色再平常不过:“你是王妃,本就身份尊贵,日后每月府医都是要例行请平安脉,何况今日本就不适,叫府医来看看也无妨。”
轻轻靠在他身边,沈梨听了陆陵天的话,轻咬住了唇瓣。
感觉好像真被如珠似宝地对待了呢。
屋外渐入初夏的阳光透过树间新生的嫩叶投下斑驳光点,沈梨抬眼看着窗外开得正茂的梨花,一片一片雪白,不知怎的竟微微出了神。
春日要过了,梨花却会一直盛放到五月,不管怎么说,总算要迎来新的光景了。
在沈梨看着窗外出神间,府医被菀姝引进了屋里。
王府有两位府医,都是老大夫,一位姓陈一位姓周,今日来的事陈大夫。
沈梨收回目光,抬手放在了榻上的小几上,身边的桃枝给她手腕覆上一方薄帕,陈大夫行过礼后便坐在另一侧,将手搭了上去。
凝神半晌后,老大夫收回手笑笑:“夫人身子无大碍,但稍有些体虚之症,需仔细调理,非一朝一夕能成。”
之后陈大夫又询问了几句沈梨小日子的情况,听后便点点头道:“王妃这几日切莫着凉,也不要用凉水,注意保暖和休息,待过几日小日子来了老夫再来给王妃看看脉象。”
“有劳大夫。”
沈梨点点头,又让桃枝给了赏,陈大夫接过,多看了被王爷揽在身前的王妃几眼。
前两日王爷大婚,王府里热闹的紧,然也是那日,他便从其他下人那儿知晓了王妃的身份,不是永昌侯府那位嫡女,而是庶女。
府中下人早就被告知过新王妃姓甚名谁,也被林管家严肃警告过府中之人不许待王妃半点不敬,否则严惩不贷。
王府下人都十分守规矩,大家也很有分寸,主子的事他们做下人的不需明白其中缘由,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
但今日陈大夫看沈梨神情姿态和做派,竟觉得也丝毫不输那些大家贵族的金贵嫡女。
“谢王妃赏。”
恭敬行礼谢赏,陈大夫这便准备退下了,却忽然又被陆陵天叫住:“等等,陈大夫外间留步,本王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