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他们的承诺,伊达航这才放心离开,继续去和其他人斗智斗勇。
整个桌子上没人说话,半晌,还是工藤新一小声开口,打破沉寂。
“那个,平岛警官。”他从身后的包裹里掏出一本书,递到平岛阳面前。“这是我爸爸写的,说是单独给你的礼物。”
“他一直对当年给你北海道的票有些愧疚,觉得你当年被割喉他也有一部分责任。”
“但后来他一直被编辑扣在国外,要求他不写完小说不能走来着,所以一直没回国见你。”工藤新一托着腮,语速很慢,边说边回忆,末了笑了笑,“所以他就写了这个,要求你一定要收下才行。”
平岛阳眨了眨眼,接过那本书。
“我倒是没觉得他有什么责任……”
小声嘟囔着,到最后,平岛阳还是遵循了好奇心。
他打开书籍——
[《白日记事》,赠与友人。]
[说起来我一直在苦恼该送你一些什么当做歉礼才合适,到头来,还是礼弥小姐一句话点醒了我。]
“礼弥……”平岛阳一愣,“二名小姐?”
工藤新一点点头。
得到了答案,平岛阳继续看书页上的话,压低声音:“诚如礼弥小姐所说,虽然我们不能了解到死去之人未来的模样,但如果把死去之人写下来,我们便可以从其中推断一下他们未来的面貌,聊以慰藉。”
【5二名礼弥。】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平岛阳拿着喜糖跑去了墓园。
昨日晚间下了雨,现在地面有些潮湿,风衣掠过草叶带下水珠,衣服鞋子都沾湿的感觉并不好受。
只是平岛阳也并不在意。
他站定在三个并排的墓碑之前,糖果还没放上去,就已经有好几盒喜糖在墓碑前闪闪发光——是伊达航他们放的。
但糖带都带来了,平岛阳眨眨眼,干脆将袋子里的糖果倒出来,分成三份,分别摆在了三个墓碑之前,“你们再来两块?”
墓碑没有应答。
男人站在那里,眉眼低垂。
而下一刻,有些许响动从另一侧传来,平岛阳回过头,果不其然,是二名礼弥正从墓园那头走过来。
“平岛警官。”看平岛阳的视线投了过来,二名礼弥拢了拢身上的黑色连衣裙,站定在石板路之上。“好久不见。”
她说:“你也是来看连君他们的吗?”
平岛阳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二名家作为政要之家,有很多途径知道黑衣组织覆灭的密辛,二名礼弥能知道这三个孩子是一伙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在此刻,他也只是点点头,将视线重新移回墓碑。
“我前一段时间联系了一下三河君。”
二名礼弥将头发捋到耳后,开启了一场不算闲谈的闲谈,“他在努力学习,要考斯坦福,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他就算努力考上了斯坦福,校园里也不会有森生小姐。”
“可我又不知道三河君是不是已经察觉到这个结局了,他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她垂眸,目光落在石板路缝隙里冒出的小草之上,“……果然我不是连君。”
平岛阳看着日下连的墓碑,正中央,少年的照片正在微笑。
他一时间似有所感,开口问:“你拜工藤优作为师,就是为了这个?你想成为日下连?”
“差不多。”二名礼弥点点头。
“毕竟我还是太胆小啦。”
她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平和又柔软的气息,还是原来那个小姑娘,“但我把他写下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