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辰倒是接过袁绍手中的木剑,掂了几下,对着袁绍说道:“袁绍,军营之中最不忌讳的便是身份,大家都是各凭本事吃饭。”
袁绍一时脸红,随后裴煦辰漫不经心的看了沈明霄一眼,“赐教倒是说不上。但可以与沈将军切磋一二。”
“沈将军,你可真是好命。王爷的剑法可谓出神入化。”袁绍心中不喜沈明霄,说话总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可沈明霄却只一笑,“既然如此,那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话音一毕,两人持剑而立。剎那之间,木剑宛如有了生命,沈明霄挥舞着剑向沈明霄刺去。
而裴煦辰偏身一躲,借以剑身挡住进攻,借着惯力向沈明霄反向刺去。沈明霄顿时警觉,手中舞出一道剑花,脚步后撤,虽然抵挡住了这惊险的一招,可执剑之手却因裴煦辰的力度顿感麻木。
纵然如此,两人之间木剑仍然一招一式打的不分高低。沈明霄的剑法虽为进攻激烈但防守却丝毫不差,其招式多为怪异偏僻。而裴煦辰虽习得正统剑法,但却善于根据对方得一招一式进行分析,从而以防为攻。
两人之间战局愈来愈激烈,台下众人也看得兴趣盎然,从中学习到了不少招式。
最终,裴煦辰虚晃一招,突进至沈明霄的身边,握住他执剑之手的手腕,一肘击在沈明霄的肋骨之处。
这场切磋才算落下尾声。
沈明霄一脸淡然:“王爷,好功夫。”
裴煦辰负剑于背,望着台下众人,说道:“沈将军乃是圣上亲封的将军,在此之前,军营之中定当有人心中对沈将军的实力存有疑心。本王想经此一事,让诸位看清沈将军乃是真才实学之人。”
原本军营之人对沈明霄的名字,只停留在朝廷新贵、圣上心头的宠臣。而军中之人又是全靠能力说话的地方,自然而然的便团结一致想要一看沈明霄的真才实学,现下他们既已亲眼看见了沈明霄的能力,心中最后一点涩意也随之蒸发。
他们齐声说道:“是。”
裴煦辰点了点头,望向沈明霄,问道:“沈将军的招式似乎与盛国常用的招式有所不同,师承何处?”
“年少之时,只身在金国流浪之时,幸得独孤剑仙亲传。”
闻言金国,众人的神色皆有些不自然。沈明霄自然也知道金国对于盛国而言,其威胁虽没有南国如此之大,但却让盛国一位小侯爷从此音讯全无……
潼关的夜总是有着与战争不一致的短暂,当天边泛起一道鱼肚白后不久,第一缕如梦似幻的晨曦便洒在了潼关的大地之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南国兵临城下的大批人马,如黑云压阵。
裴煦辰站在高墙之上,看着南国队列中间的马车之上站在一位五大三粗,双手抡锤之人。
他猜测着此人恐怕便是克鲁苏。
克鲁苏似乎也看见了裴煦辰,高声喊道:“盛国狗贼,杀我使者,害我国公主!此债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南国好忘性,过了十年依旧口出狂言。想来怕是忘了当年本王是如何击败你们,让你们跑得屁滚尿流了吧?”裴煦辰冷声说道。
克鲁苏冷哼一声,“过去之事,休要再提。本将早已熟知你的招数。这次本将便要你记住,我克鲁苏英勇之姿。”
双方口舌之上,激战不休,但却按兵不动。
潼城之内,温锦书来到了梦中那扇陈旧的大门前,她伸出双手,随之而来的是粗糙而真实的触摸感。
她推开了这扇布满蛛网的大门,院门之内已是杂草丛生,屋瓦已有些破败,四处充斥着人去楼空的空寂感。
温锦书的身体熟练地带她穿过花园中铁迹斑斑的秋千,来到了书房之中。
她的指尖带起梨花桌上沉淀的积灰,随着一个个抽屉的打开,里面是早已泛黄的纸张,她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仔细阅读那些对她来说陌生的笔迹。
可并没有什么收获,她又绕着书柜绕了一圈。
不知不觉间竟被一本名为《花侠游》的书所吸引,她从中抽出那本积满灰的书籍,竟然从中掉出一张羊皮卷,羊皮卷上的墨水有些斑驳,但依稀能看出其内容为一处防线的薄弱之处。
而此时,一阵悉索的声音从屋门外响起,她将羊皮卷塞入袖口之中。
却见一个小小的脑袋出现在门边,婉儿举着一串糖葫芦,将温锦书看着,小声的喊道:“姐姐,你在这里干嘛呢?”
“那婉儿在这里做什么呢?”温锦书走至她的身前,挡住她的视线。
婉儿红着一张笑脸,说道:“婉儿,一直跟在姐姐身后,但是姐姐没有发现我。”
“你的阿娘呢?”
婉儿将糖葫芦往后身后一藏,眼神闪烁,“阿娘在府里,我是偷跑出来的。”
温锦书看着婉儿的动作,望了一眼敞开的大门。
心中一沉,随后牵起婉儿的手,“姐姐有些迷路,婉儿带我出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