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时只顾着逃命,将那只射在贼匪身上的鸡毛箭忘得一干二净,都没让他还回来。
屋外檐水潺潺,乔小乔好似痴了、呆了,望着盛樱里都忘了眨眼。
盛樱里正忧愁,忽的,脑门儿上覆上一只手来,她疑惑,对上了乔小乔神色认真的脸,“……干嘛?”
“你昏了头了?”乔小乔毫不客气的问。
盛樱里:“。”
她不服气的鼓着脸颊,“章柏诚就不能对我情根深种吗?”
乔小乔沉默两息,老实的点头。
盛樱里:“……”
乔小乔掰正她的肩膀,同仇敌忾、语重心长道:“你忘了你小时候跟冯敢打架,章柏诚还给他出主意,拿蚯蚓吓你的事了?”
盛樱里眨了眨眼:“那蚯蚓我捉回家喂小鸡了呀。”
“即便不是蚯蚓,还有他哄骗你吃蚌壳,你也忘了?”
恨铁不成钢啊!
盛樱里喜滋滋道:“崔杦说蚌壳能磨珍珠粉,我卖去了药堂,换了一吊钱呢。”
“那他还……他还抢你的桂花糖吃!”乔小乔握拳!
盛樱里想了想,点点脑袋。
乔小乔正要松口气,便听她道——
“你说,一棵桂花糖的利钱,能抵他那支鸡毛箭吗?”盛樱里满目期待。
乔小乔仰天长叹:……
没救了啊!
正说着,邓登登和江鲫跑了过来。
这二人就不如盛樱里聪慧啦,脑袋上没顶着个木盆、木桶的,被外间的雨水浇成了落汤鸡。
江鲫一进来,便忍不住低声问:“怎么说,今夜行动?”
他们说好的,这些时日,且先装乖,就当是与这寨子里的许多人一样,假装温驯,待哄骗得贺霖没了戒心,到时再偷悄儿的下山,定能成功!
这样商议的,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盛樱里给他们一人一条巾子擦雨水,一双凤眸满是高兴,“今夜入睡后!”
“可刚落过雨,怕是山路泥泞不好走。”乔小乔担忧道。
“怕什么,”江鲫说,“我背你就是了!”
乔小乔顿时瞪他,“谁要你背了。”
又不是儿时了,男女授受不亲,怎能背来背去的?
不过,乔小乔也只是说这么一句。
既是大家都决定今夜下山,她也跟着就是了。
“江大嫂呢?”邓登登圆乎乎的眼睛看了看,问道。
“去饭堂了,偷摸儿点干粮。”盛樱里贼兮兮道。
他们几人翻了这么些天的地也不能白翻不是?
提前收两顿粮食嘛。
事说完,江鲫二人也没多留。
毕竟,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避嫌,他们不会商议什么的~
下了一日的雨,盛樱里也难得睡了一日。
傍晚时用过粗茶淡饭,寨子里的人逐渐安置了,灯火一盏盏的吹灭,还了夜色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