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野扭过了头,听着仆人的道歉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生气,抿了抿唇说道:“抱歉,我的问题,不应该迁怒你。”
仆人立马笑了:“没有的,少爷。”
司机将刑野送到了他们的学校门口。
由于贵妇人的严格要求,刑野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前一步,包括上学。
此时天刚蒙蒙亮,校门口只有零星几辆私家车,从私家车上下来的同龄人一看到刑野,立马激动得不行,纷纷涌了上来,自发地和他打招呼:“会长,你今天也来得很早!”
“没有。”刑野扬唇,温和体贴地说道,“你们也很早。”
刑野是学校里的学生会长,品学兼优,十项全能。
最基本的学习成绩位居全年级第一,拉开第二名五十多分。同时钢琴八级,小提琴六级,绘画入选分量级赛事荣获二等奖,据说第一名学了十年的绘画,差一点就输了。基础格斗、高尔夫、网球、潜水甚至是马术,就好像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不止是成绩技能上,刑野为人处世也很有手段,据说学校里最让老师头疼的那几个学生就是刑野出面摆平的,为此还赢得了校长的称赞。
见到这样的刑野,同校没有学生不会崇拜,更主要是刑野待人亲和,完全不会不耐烦,只要是有人和他说话,都会笑着回应。
除此之外,刑天豪似乎早早地就将刑野带在了自己的身边,让他跟着参与到公司的重要决策会议中!
这代表刑野已经被钦定为刑氏集团的下任继承人!
当一个人只优秀自己一点的时候,这些学生或许还会产生争强好胜的攀比心理,但当刑野遥遥地将他们甩在山脚下,他们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无限仰望。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刑野适时出言提醒:“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簇拥着刑野往校内走去。
无人发现刑野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
衣服是私人订制,不宽大,完美贴合他的身材,导致几乎每动一下,衣服布料就会摩擦到背后的伤痕。
他习惯了衣冠整齐,更没有想过解开扣子,让自己喘上一口气。
终于,有人看刑野的脸色不对,担忧地问道:“会长,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刑野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一大早就起来,睡眠轻微不足,加上新添的伤口,精神自然有些萎靡。
他就像往常那样敷衍了过去:“可能是没有睡好吧。”
“因为什么没有睡好?是不是学习太累了。”“只有你们才会只想着学习,对会长来说,学习那不是轻而易举。”
——学习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如果真的轻而易举,他就不需要在学校结束学习之后还要面对家教补习,面对成绩没有达到要求后的鞭笞。
有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会长平时要跟在刑总的身边学习怎么管理集团,才会这么累。”
——管理集团?父亲一直警惕着他,才不会让他插手到公司事务。如果不是母亲和父亲大吵了一架,闹到了爷爷的面前去,父亲甚至懒得带他去走个过场。
“听说会长业余时间还要学习很多的东西,一定很累吧?像我们家,妈妈只要求我学习好基本的社交礼仪和舞蹈,成绩过得去就好。”
“是啊,我也是,上面有个能干的哥哥,完全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嘛,哪像会长,一出生就被给予了厚望。”
——给予了厚望,是说他出生的时候本家没有一个直系亲戚来看望,还是说他那讽刺意味浓郁的名字“野”?
刑野原本还能维持住表面的得体,可是渐渐的,他觉得身边这些叽叽喳喳的同学有点吵。
漠然的视线扫过那些不断开合的嘴唇,刑野不无厌恶地想。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议论别人的隐私,难道他们家里没有“行为规范”吗?
——说一遍也就够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说,一天的精力用在什么上不好,为什么还要聚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