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说:“还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躲在书房里干嘛,多少岁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较劲,老不羞!”
或是说:“买这个干嘛?又贵又没用,有点闲钱就嘚瑟了?下次再买,我就不给你做饭吃了。”
另一个说:“不做就不做,你不做,我就自己做!”
一个冷笑:“你做的能吃?上次是谁做了三盘菜,一盘都吃不下?”
另一个委屈地嘀咕:“谁叫你不肯做给我吃。”
他俩吵得有来有回,身后墙壁上镶个五寸婚纱照,瞧着和早些年跳交谊舞似的。
有天晚上凌晨零点一分,楚汉广刚在床上拌完嘴,就背过身去给楚纵发了一条消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等楚纵回答就接着道:“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要记住这个日子,别忘了!”
他自己是家里唯一一个不过生日的人。
楚纵那天回家,楚心已经先到了。她低头坐在餐桌前,大衣外套都没脱,光顾着往盛着干煸四季豆的餐盘里拣梅干菜和肉末吃。
楚纵瞧她筷尖一跳一跳,不由得挑眉:“你小时候天天吵着买这种味道的烧饼。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样。”
“哪有天天?真要天天吃,岂不是一下就吃腻了!”楚心故作矜持地搁了筷子,“我现在也吃得少了。”
“让你赵哥哥给你买呗,拱了我们家白菜,垫一辈子的烧饼钱也是应该的。”楚纵怪声怪气地揶揄。
楚心白了他一眼:“你妹就值这点烧饼钱么?想吃我就自己买了,他赚的指不定还没我多呢!”
“那是。”楚纵似笑非笑,“实在没空,也使唤使唤这小子,他正愁没殷勤可献。”
“前段时间你出差忙律所的事,这小子就赌气在办公室窝到凌晨四点,说你凌晨四点起,他凌晨四点睡,你们俩这叫时之恋人。”
说到这儿,楚纵像是想起了什么,学着赵明琸的模样捏起了下巴,“‘你们也许看过凌晨四点的太阳,但一定没有看过凌晨四点的单身狗’。”
“你们甭听他胡扯!”楚心被逗笑了,露出两只虎牙。
她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含混地评价:“吃来吃去,还是老家卖的最好吃。”
“嗯,文秀路路口那个?”楚纵脱口而出。
“对啊。”楚心点头。
他们老家文秀路曾有一条热闹的小吃街。当年文秀路还是个半土不洋的地,老房子新房子同堂住,老房子东一块西一块踞得霸道,沿路一溜儿的烂土墙便夹出又长又狭的通途。流动摊点四面八方地汇进来,汇出一条城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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