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岩立刻心痒了,倾身过去亲掉她唇角的一点汤汁,然后又亲了下,嗓音低哑道:“好,今晚上我一定很卖力。”
游蕊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岩岩太可爱了,怎么会用卖力来形容自己呢。
从外面经过的顾尚书听到隐约的笑声,摇了摇头,心里倒是第一次感觉到,王爷和王妃都是年轻人。
他没有什么书生意气,早年就是礼部的官员,后来摄政王掌政之后,他也都老老实实地做事,因为做事踏实,这些年竟也升到了尚书的位置。
因为他很熟悉古来的各种礼仪,便也在此次随行人员内。
进到自家房间内,顾尚书对老妻道:“你怎么不去三楼的花房看看?那么大一个玻璃房,只坐在那儿看看船行在江上的风景,也很令人心旷神怡。”
这对老夫妻只带了一个传话的小厮,换洗衣服只有一包,是随行人员中最简装便行的。
顾夫人说道:“坐在这里看景儿也不错,老爷,这大船,真的是钢铁造的?”
更准确的,她想问,这艘船真的是人能造出来的吗?说一句鬼斧神工也不为过。
顾尚书在老妻对面坐下来,看向远处江岸上飞快闪过的一片翠绿春景,笑道:“真的是钢铁造的,夫人,咱们生逢其时啊。”
“对了,司珩那孩子,现在就在宁州的一个学校当老师,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顾夫人想到那个同宗的侄子,心里便是一阵惋惜。
顾尚书虽然是研究礼法的,但他们吏部的官员,更讲究一个人情练达,对于那个性格死硬的侄子,他却有些看不上。
司珩的性子太单纯,根本不适合进入官场,现在朝廷在全国各地改建私塾,他去学校当老师,应该是个比入仕更好的选择。
“他都多大年纪了,也没有成亲的意思,难道还念着那姜家少夫人?”顾夫人又说道。
顾尚书摇摇头,“这孩子太儿女情长了。”
“什么儿女情长,他就是被那姜少夫人被骗了。那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别说司珩,就是你这样的老狐狸,也要被糊弄住的。”顾夫人解气说道:“不过她现在也是活该,听说过得一团糟。”
打从娶了老妻就只有两个妾,现在还都成了老妾的顾尚书莫名中了一箭。
“说孩子的事儿呢,别扯我。”顾尚书说道。
顾夫人看他这样子,笑起来,窗外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竟然也显出一种年轻的美感。
夕阳斜照在江面上,铺洒出一片秾丽的红霞,荣国第一艘蒸汽船在江面上匀速地行驶着,所经之处,凡是有船只的,无不是停下来,目光追随着这艘船的离去而离去。
梧州船厂几个字,也深深地刻在每一个人心里。
一股陌生的,从未有出现过的酸酸胀胀的情绪在这些渔民、岸上的人们心中。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自豪,叫做骄傲。
宁州城,知府衙门、巡检司,此时都已经准备好,确定万无一失,只等着明天上午迎接王驾在驿站下榻了。
按照先帝时期的成例,上面皇族的人或者是有封号者,到地方都是由本地的一些豪族家负责接待,尤其是有大庄园的人家,是接待上面来人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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