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伽若嗤笑一声,“要是有你一句话这般容易就好了。”
“暂且还不到时机。我可没这个心力与他们大动干戈。”
“也是。”
唐伽叶对此并无异议,她微微仰头,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修道之人惯来虚伪懦弱,若无必要,也不用和他们打交道。”
唐伽若听着这些老生常谈,支着下巴,不置可否。
族中的确不待见修道之人,此乃魔域的共识。
于她而言,倒没什么讨不讨厌一说。倘若有利,便一定能寻得共谋处。
“今晚的祭祀大典,我便不去了。”
唐伽叶一愣,她摇了摇头,“可祭祀并非小事。需君上在场,如此不敬,会触怒神明的。”
“的确,太不敬了。”唐伽若微微一笑,她招着唐伽叶过来,素手拍了拍她的脸蛋:
“这不是么?你瞧你生得和我这般像,莫说她们,连女娲在世也看不出分别。为了避免不敬,不如——”
唐伽叶双眸微睁,她醒悟过来,稍稍偏开了头:“不行,你又要出门。”
阿姊总是闲不下来,除却打仗征战,亦爱玩乐享受。
自然而然地,唐伽叶被赶鸭子上架,顶替了她几天,每日过得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觉不对。
结果此域真正的君王倒好,她总爱乔装打扮,装作寻常女子将魔域大街小巷窜了个遍,一连几日不归,弄得几个知情人心内惶惶,甚至暗地里差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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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伽叶不想再经历一遭。
“这里也唯有你,敢如此和我说话。”
唐伽若冷哼了一声,她扬起下巴,神色高傲:“总之,此事就这样定了,待会我叫人把礼服给你送过去。”唐伽叶双眸抬起,阿姊虽好,但任性起来也着实有些霸道,她倔强地抿起了下唇,最后一撩衣裙,就此跪了下来,“祭祀不可儿戏,君上三思。”
不知何时,唐伽若已经从王座上走下来,负手而立,站在她跟前。
“帮个小忙而已。”她的声音又忽地低了下来,分明是命令的语气,却还是说出了一股温和的味道,“妹妹肯定舍不得我难过。”
双臂被托着扶了起来。
唐伽叶被她一棒子一颗枣儿弄得有些头晕。她直直望向那张和自己相似的面孔,僵持片刻,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妥协,正如上次、上上次、上上许多次一般。
“……阿姊,这是最后一次了。”
此处天清气朗,的确独有一份娟秀。
只可惜仙门云集,人来人往,简直是糟蹋了这片宝地。
唐伽若甩开折扇,掩住口鼻,这一股子修道之人的味道,果真让人有些不适。
她双眸微眯,坐在一间酒楼的窗边,向下望着人山人海。
将祭祀那摊子挪给妹妹后,她便一路向南,轻松来到流云仙宗附近。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已将全身的属于魔族的气息收敛起来,故而一般人瞧她,只是肉骨凡胎。
今日流云仙宗附近的人很多,据说是有一年轻修士在此布道讲学。
唐伽若的兴趣不大,她还从未听过仙家的学问。不过既然恰巧碰上了,知晓一下也无妨。
她打算稍后去瞧瞧。
魔君大人不紧不慢地喝了碗茶,酒楼的小二一见这女人一身黑金贵袍,气质非凡,便知道是位大主顾,立马仔细地迎了上来:“客官今儿来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