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怎么想么。”
卿舟雪轻轻眨了下眼,笑了起来,而云舒尘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话:
“我恨不得掐死她。”
其后几日,卿舟雪舒坦了很多,哪怕云舒尘将星燧日日摆在床头,当个照明物件用。
自从历经被掳走之事后,卿舟雪但凡有空子闲暇下来,便会盘在榻上打坐修行。
她于不知不觉间吸收了那颗渡劫用的丹药,加上平日的刻苦功夫,现如今修为已经平稳跃过了化神,迈入炼虚期的门槛。
太初境上头的几个长老修为较高,衬得她很是一般。但这样的修为,搁一般中小宗门,执掌长老位也是很够格的。
流云仙宗前一段时日连受重挫,在修仙界的势力也有些失衡。自从关掌门死后,许多人瞅准剑魂的风向,转头向太初境聚拢。
现如今谁第一第一,暂且也说不好。
太上忘情出关以后,除却修缮宗门,一直没什么大动作。但她的存在像是一捧时时刻刻要引燃的火药,足以让整个局面再次发生激烈变动。
云舒尘曾经想要弄清楚过去,至少也得知晓自己两个母亲的死因。此事早已被掩埋在尘灰之下,神山庶对此缄默不言,而整个流云仙宗更迭换代,又匆匆过了许多年。
而太上忘情见证过流云仙宗由小宗变为天下第一大宗,她自然是这些事的亲历者。
所以,绕不过她。
早些年前,卿舟雪的确有这个用处,因为太上忘情的重视,云舒尘甚至可以将剑魂作为筹码。
但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变了许多,倘若知晓真相这一事,甚至要威胁到卿舟雪的安危,她宁愿就这样搁置下来。
怜取眼前人。
自从云舒尘悄然归宗以后,鉴于和魔域的关系,她自然不会在鹤衣峰以外的地方乱逛。
正巧,还能光明正大地逃过师兄的早间论道。
但自从鹤衣峰有了人烟,卿舟雪也再未下峰过。
她一门心思修道,时不时被师尊勾住双修一番……不过归根到底,也是在修行。
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之中,她的心态趋于平和,逐渐寻回了并未下山前的淡然。
春意盎然时,鹤衣峰上生机勃勃,化了半边雪,生了满身小花。
花色入窗来。
正当两人双修以后,正缱绻地懒在一起时,鹤衣峰的结界骤然传来一阵波动。
云舒尘自床上睁开眼,她顿时有些烦躁,而往旁边一观,卿儿方才累着了,竟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她遂轻手轻脚地下了榻,将掉落在床边的衣衫一件件捡起,又换了一身新的,顺手用被子给卿舟雪掩得严严实实。
掖被子时,卿舟雪翻了个身,睫毛颤了颤,但是一下子又睡得很沉。
外头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云舒尘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缓步走过去,将门打开一看,竟是掌门亲临。
师兄看见是她,竟还有些奇怪。“你徒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