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男子更为纤细,反应过来尖叫一声,立刻拉过被子躲了进去:“什么人?为什么擅自闯进来?!”
封槐无辜地看着他们:“我先来的哦。”
确实是他先来的,虽然他没有付钱。
他亮出锋锐的、泛着银光的小刀,轻松插进床沿,吓得床边男人顿时委顿。
他笑眯眯道:“原来男人也能做。你们怎么做的?我没看清,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他之前只见过男女之事,男人与男人,倒还是第一次见。
那两人吓得浑身汗都冷了,在他带着笑的视线下,不敢妄动,最后竟真的又干起那事来。
封槐看了一会,若有所思,他“唔”了一声:“还有呢?干巴巴的,没点别的?”
男子到底风月场上久待,闻言就使出了浑身解数,又亲又摸。
封槐就这么看了一场活春|宫。
走之前特别好心地打晕了两个人,喂了药:“哎呀,要是不吃药,我就得杀了你们了呀。”
他哼着跑调的歌,避开楼里的人,找了个窗户跳进小巷,就见因他迟迟不回家找过来的封无为站在那。
他高高兴兴跑过去:“哥!”
封无为抬眸看了一眼莺燕环绕、乐声糜艳的瓦楼,问他:“在这里做什么?”
“唔。”封槐想了想说,“路过觉得好玩,就溜进去看看。”
“好玩吗。”封无为说。
封槐老实道:“不好玩。”
他骗人的,他觉得挺有意思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亲来亲去,不知道什么滋味。
这个插曲很快被两人遗忘。
平静的生活还在继续。
直到有一天,常丰镇有一户屠户,夜归时变做尸魇,袭击了封无为。
封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打不死、捶不烂的东西,已经化作了黏黏糊糊一团血肉模糊,还能在街道上如同软体动物般蠕动往前。
他过往的世界观仿佛被改写了。
这世界上竟还有这种东西。
相对的……
他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从天上如流星落下,人人负剑的年轻弟子们团团围住了怪物。
不过半刻钟,那怪物噗嗤化为地面一滩颜色浓重的黑水。
相对的,这世界上还有凡人之上的另外一批人。
“哎,这还有个凡人。”其中一位弟子注意到他,“好像只是受了轻伤。碰上尸魇没死,你运气倒还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准备往封无为身上撒药,下一秒就被敢来恰好看见这一幕的封槐撞开:“滚开!”
封槐仿佛护食的狼崽子,死死抱住他哥,眼睛警惕而厌恶地盯着四周持剑的人,目光落到地上那滩黑水时一冷。
“封槐。”
封无为警告地开口。
封槐才回过神,他看见对方手臂上的鲜血和狰狞伤口:“哥哥?他们伤你的?”
“不是。”封无为说。
“你这小子,我们救了他好不好?”被撞了个踉跄的弟子不满道,“你倒不识好人心。”
封槐只是死死盯着他们不说话,封无为又重复了一遍:“封槐。”
他才收回了视线,低头去检查他哥手上的伤。
几个弟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灰蒙蒙的晶石,也不好和凡人置气,放下一块木牌,叮嘱他们:“此处若再有异动,你们可以拿着此物,到附近剑宗下属的仙门求助。”
“异动、剑宗……”封无为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