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一答,濯尔清终于放心了,肯叫那些仙侍们与宁祐接触,省得他一人无聊——
“你真是那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小狗变的?”
“这差异也太大了吧?那么柔软一白团子,怎么变人就这么冷冰冰的。”
“你别捏他脸,都给捏红了,仙首说的还能有假不成。哎哟,好久没在仙宫里看见这样小的小孩儿了。”
宁祐被女侍们团团围住,新奇地捏来捏去、问来问去,那些活了许久的女侍似乎完全没有一点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还把他当成那只蠢狗!
“我……”宁祐忍无可忍,“我不是小孩儿了。我活了一百多年!”
也不知道女侍们信没信,她们嘻嘻哈哈给炸毛小狗顺毛一样,顺着他说:“好了、好了,不是小孩了……不过,你筑基得道倒是很早,才显得这么年少吧。”
宁祐没有说话,把还在捏他脸的手扒拉开,怒了:“别再捏我了!”
于是女侍们又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她们当然看得出来宁祐没有真的生气,这个好小狗,现在是好小孩,对她们一直都很包容,很亲近——即便他的脸色冷冷的,说话也冷冷的。
宁祐被捏得心神俱疲,看见远处濯尔清带笑地看向这边,正准备开口,就见濯尔清又低下头看自己的卷轴去了。
宁祐是个很好懂的人,比如濯尔清知道他吃饭时,在烦躁与冷硬之下,是不知为何的低落不安,也知道他现在,烦躁无奈之下的轻松。
就叫那些女侍们闹一闹也好。
濯尔清远远看着小孩闹腾,便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柔软得要命,他一面想碰一碰对方柔软的发顶、捏一捏对方的脸,教导他、夸奖他,一面又……
他倏忽又想起那天夜里,对方醉意朦胧的眼睛、可爱的虎牙和红肿的唇。
濯尔清站在原地,手指蜷缩。
玄枵带着讽意的声音在耳边:“濯尔清……你骗了他。”
“什么沉睡,你那时分明有意识吧?你记得清清楚楚,他是怎么同我们撒娇,怎么低吟,怎么张开嘴唇……你只与他做师徒么?”
他本应一如既往忽视对方的话。
他开了口:“慎言。”
“你的无情道早就碎了,一百年前,你对凡人心生怜悯,而今,你竟有了欲……你我双生,本就是同一个人。”
“一百年了,你还未下定决心?你难道真的未曾猜出他的来历,也不曾知道天道对你我、对他做的事情?”
“……”濯尔清沉默了。
他当然能猜到,宁祐实在是个很好懂的人,对方总是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有的时候不自觉流露出失望,有的时候又仿佛很想开口喊他——喊他什么,他不知道。
一切都轻易地指向一个可能,对方认识他,只是他忘记了。
所以他会忽略不合理,难得执着,从雪堆里,捡回这只小狗。
“时间不多了。”玄枵说,“你若不要,他就归我了。”
濯尔清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就被一阵喧哗打断——
“右右!”
那边传来惊呼。团团围住某处的女侍之中,慌乱窜出来一只眼熟的白色毛绒团子,黑豆豆眼盛满不解,朝他跑过来。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