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
金海见甚尔单方面敲定,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便伸手去拦他,却被五条悟抓住手。
他湛蓝的眼眸里仿若有团火在跳动,热烈而直白。被这样看着的金海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就轻易被那只手拉住,没再动作。
随着禅院甚尔离开时关门的声音,金海回过神,懊恼地看了一眼门口。
他这眼神落在五条悟的眼中,就是对那个甚尔的挽留。
恋恋不舍的做给谁看……有本事追上去啊!
金海:“悟,你捏得好紧。”
五条悟下颌紧绷,慢慢松开手。
金海绕过茶几,坐到沙发上,想给甚尔打电话拒绝他的硬塞行为,打开手机又发现自己现在没有甚尔的联系方式。
没办法了,只能让万能的寺尾调查了。
见他在打电话,五条悟勉强忍住卡在嘴边的话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视线一偏,他看到茶几上那个男人位置上的茶杯,又放下手中的水杯,心情再降一个阶梯。
心脏里就像有一团猫毛,五条悟都不知道这股情绪该算是什么,只能努力忽视掉,用相对正常的状态先问清事情的始末。
他坐到金海身旁,克制地开口:“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甚尔?悟应该听说过吧,禅院家天生0咒力的天与咒缚,前两年打上门清洗掉好多禅院家的人呢。”金海回道。
他说完后,才后知后觉产生了一点类似向二胎解释自己在老家还养了个一胎的既视感。
……
可是,悟完全没有辈分意识,两人最多算是平辈相交,怎么会有这么怪的感觉?
即便是悟会在意自己养过别的小孩这点,都很怪啊?
五条悟没有注意到他探究的眼神:“然后呢?”
“禅院家,悟也是知道的。完全的天赋论,对甚尔这个0咒力看不上眼,在那个垃圾场里什么人都能欺负他。”
金海叹气:“我早就该想到这件事,把人捞出来交给任何一个正常家庭都可以,但我偏偏忘了。我偶然遇见他的时候,甚尔已经十多岁了。”
金海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水母。
但他本就知道甚尔在剧情里遇到的事情,作为一个和禅院家不对付的人,把甚尔从禅院家捞出来是他很久以前就想好要做的事情。
决定好的事情临到头却没做,导致他不免对这个白白多受几年罪的孩子有些歉疚,没想太多就带回了家。
“不过,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也就住了两三年,”金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后来甚尔就离家出走了。”
“现在他孩子都两三岁了。”
果然,五条悟的表情松缓许多。
但立刻,五条悟就想到,自己和金海住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年半。
两三年……
不仅比自己早,时间还比自己更长。
更重要的,不是比自己早,而是第一,是“只捡过甚尔一个”。
金海继续说:“甚尔两三年想不起来看望我一回,这次都很久没见。刚才甚尔就是想把他儿子丢来让我照顾一阵子……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当学前寄养的咒术老师。”
甚尔的儿子,禅院惠,还有一个月就三岁了。
咒术界的小孩在四到六岁觉醒术式,三岁开始断断续续做点学前教育正合适,当初的五条悟也是这个年纪被送来的。
说起这个,他也无奈。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成了学前班老师,谁家小孩都往自己这里扔。
“我不允许!”五条悟猛地靠近,手压在沙发上,把金海的衣角按得扯了他一下。
那甚尔住了两年跑掉,现在已经成家生子,五条悟固然心里不爽也不至于在他身上过多较真。
但把他儿子塞过来住?
两三岁,住过来,让金海当他的入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