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如果台使此来真的意在荆州。。。。。。那买这批兵器就更有必要了’?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如今兵甲未足,钱粮未充,民心未附,士心未收,岂是快意之时?”
刘之冷睨郭文远道:
“你的意思是,若台使真地查到什么,围府问罪,你要让王爷束手就擒?”
冯全祖在一旁帮腔:
“是啊!要是人家欺负上门了,你还待时而动?
收捕的刀都架脖子上了,你还会念什么藏屁于身的酸文?”
郭文远怒道:
“两位将军何必曲解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准备不足,不能轻举妄动!”
冯全祖哼了一声:
“准备准备,准备到啥时候是个头?
该下手就得下手!
咱小时候割麦子,镰刀磨一磨,差不多就行,然后赶紧下地去割!
不然等下雨倒了杆,更难割!
还把麦子给泡了!要非得磨得跟镜子似的再下地,晚得屁的了。”
刘之附和说:
“老冯话粗理不粗,凡事过犹不及,若一味求全,反倒误了大事。
咱们现在兵甲虽未至十全,却也能一战;粮草虽未至充盈,也足以支撑数月,实在不行,还有常平仓的粮食!还可以再征粮!
等这批兵甲到了,真要打,也够用了!
我广牧军训练已毕,只听王爷一声令下,便可以率师东进!
别的不说,不用一个月,打下郢州,手拿把攥!”
冯全祖撸胳膊道:
“咱老冯也是!台军(禁军)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甲好刀快吗?只要咱兵甲足,让他们来荆州,和咱江安军碰碰!干不死他们!”
郭文远知道冯刘两将在交通蛮部上获利巨大,每次交易他们私人都能捞不少好处,尤其刘之,借着交易之机贩货至蛮,捞得是盆满钵满,连军中也多有夹带!他手下一个校尉居然都在福同里买了新宅!若台使从他的广牧军入手查起,那还不一查一个准?这也是郭文远要求立即切断蛮路、终止交易的一个原因。
但郭文远不能将此事掀出来,他明白,如果自己这么干了,那自己就真成傻子了!
巴东王绝对不会问罪两人!尤其在这种时刻,恐怕连惩罚都不会有。
最多也就是斥责一番,轻拿轻放,可自己就与两将结了大仇,说不定就此埋下亡身的祸患。所以他只能就事论事,不敢指明两将力主交易,乃由私心。
其实也不用郭文远说,巴东王早就知道两员大将借蛮路谋利,两将也很知趣,每回交易,都多有上贡,巴东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行事一向如此,手下贪点财没什么,只要做得不太过分,他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要不坑他的钱就好。
郭文远此时见冯、刘两人一唱一和地表忠心,心中虽气,却不敢再争。但陶睿是荆州议曹从事史,论官阶比冯、刘高,论身份他是寻阳陶氏,此时虽然衰落,搭不上正经士族的“牛后”,但再衰落,也是寒门中的“鸡”,不怕得罪两人,站起身,沉声道:
“昔者,樊哙阿吕后言:‘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说‘樊哙可斩’!今天刘、冯唱大言,下官以为,与樊哙似!”
两将瞬间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