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她说我不好,再和我吵一架也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讲清楚,好的坏的我全盘接受,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她看到我来,第一反应是担心我为难你,要把你藏起来。”
祁婉停下来喝了几口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神情比方才轻松不少:“以前我一直想给她找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恋人,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再喜欢也不如她的喜欢,我不应该再插手她的人生了。”
祁婉没有挑明了说,但楼听月听明白了。
“感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祁婉雷厉风行,话不多说,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楼听月也站了起来,看着祁婉离开的背影,开玩笑般说:“您先前说要和我聊聊的时候,我以为您要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祁扶音。”
祁婉停下来,回过头,挑眉道:“那你会吗?”
“不会。”楼听月说。
祁婉离开了。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楼听月又在店里坐了好一会儿才走。
回到家,和平时一样做着相似的事,然后到点睡觉。
漆黑的房间里,寂静无声,楼听月又一次睁开眼睛,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02:47。
关掉,又闭上眼。
半小时后,又睁开,看时间,又放下。
又过了一段时间,再一次重复这个动作。
不知道重复了几次,辗转反侧的楼听月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房间的灯。
凌晨的四点多,毫无睡意。
沉思了一会儿,楼听月下床换了套衣服,踩着夜色出门了。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寥寥几辆车开过,好在是幸运地打到了车。
司机刚送了赶早班机的乘客去机场,没想到回家的路上还能顺路接了个单。
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方的楼听月,想和她聊聊天解解闷,却见她神色低落地望着窗外,情绪不高的样子,还是压下了聊天的心。
等楼听月抵达目的地,天空已经不是纯黑色了,变成了深调的蓝。
她走进小区,找到熟悉的那栋楼,没有上楼,而是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路灯还没熄,她避开灯下,坐到另一端。
刚刚入春,温度并没有回升太多,凌晨时分还是有些清凉,楼听月拢了拢身上的牛仔外套,静静地抬头,一层一层数着楼层,最后视线停在祁扶音家。
楼听月不由自主地想到高中。
从小到大见过了太多离别,总以为自己长大些了能泰然地接受一段关系的结束,其实到头来还是会妄想有一段经久不灭的感情。
但她们好像总在错过。
祁扶音曾经和她说过,她们初中在同一间教室进行中考,而楼听月完全没有印象。
军训时明明说过几句话,却没有第一时间成为朋友,而是拖了一个学期。
想要告白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人。
即便再次遇见,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迟迟不敢开口,险些全盘皆输。
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她,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意事,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六点二十分,祁扶音给她发来早安消息。
楼听月同样回了她一句“早”。
下一秒祁扶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楼听月接起,电话那头的祁扶音有些意外地说:“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她应该是把电话开了免提放在一边,正在做早餐,楼听月听见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祁扶音,”楼听月喊她,“穿件外套,来阳台。”
祁扶音不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