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睡着了她不知道,但是醒来时,听到一阵轻微的开门声。
声音虽然很轻,落在她耳中却很重。
她知道是穆尧。
沈荞西放缓呼吸,继续装沉睡,几秒后,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微微下陷,他的气味包裹过来。
穆尧上了床,怕将她吵醒,没有掀被子,直接躺在她身边,一双微醺的眼深情注视她。
真想捏碎她,捏成灰,放进布袋藏在兜里,免得他老担心她喜新厌旧。
视线专一,存在感太强,强到沈荞西无法忽视。
他不冷吗?
早知道今晚应该开空调的。
沈荞西闭着眼,担心他冻感冒了。
不确定穆尧要躺到什么时候,他的温度又悄悄靠近,携裹着酒气的气息浓烈到无法忽视。
他很少喝酒的。
因为她不让他喝,醉酒的穆尧太容易招惹人的坏心思了,她想把他的这一面藏起来,只给她看,只给她玩。
好像,她也有点占有欲。
穆尧的额头虚虚挨着沈荞西后脑勺,热热的呼吸洒在她颈后,有点痒又有点麻。
第一次躺在她身边,不敢抱不敢亲不敢摸,闻一闻她的气味就好。
沈荞西也不敢动,一动可能就要露馅了,继续背对着他装睡。
他躺了没几分钟,大概是冷了,又贴近了一点点。
“姐姐。”
“我冷。”
他唇贴在她耳边,姐姐姐姐的喊,小心翼翼的,好冷,又不敢掀被子,生怕把她吵醒了。
每一声委屈又谨慎,重重砸在她心窝上,又像猫似的挠他心软。
沈荞西勉强忍了几分钟,差点没忍住睁开眼,在她犹豫的时候,穆尧却翻身走了。
她呆呆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心里空荡荡的。
—
本来睡得不好,他一来一走沈荞西睡意全无,既生他的气又心疼他。
空气里残留着他身上的酒气。
沈荞西躺了半个小时,还是决定下床过去看看他。
这不看还好,一摸他吓了一跳。
穆尧发着高烧,浑身滚烫,脸色潮红,她还以为是醉酒。
喊了好久他才醒,迷茫地看着她,视线找不到方向,嘴里说着胡话。
“姐姐,你来接我了?”
“什么接你,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沈荞西想拉他起来,不但没拉动,反倒是穆尧将她压在了身下,像只大狗一样。
大狗穆尧委屈诉状,道不尽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