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大家就从卫生院出发,前往这个黎族的小村落,到地方的时候,族长和娘母他们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娘母身上穿的衣服繁复奇异,应该是她「做法」时的专用服饰,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作用,使她今天瞧着跟昨天大不相同,冷不丁地站在人眼前,倒真有点唬人,怪不得这么多人信她。
舒英打量着眼前的摆设,院门前放置了一张木制长桌,桌子上放了一捆细细的红线,一把木剑,还有香炉等摆件。
等村民都来齐后,族长站在前面说了几句话,程三哥翻译说:「他在跟大家解释说,娘母被山神托梦,有事情要嘱咐子民们。」
舒英跟大家一起站在边上瞧着,族长说完话后,村民们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娘母,看她会说什么。
娘母一言不发,颇有气势地拿起桌上的木剑,双手挥舞着,跳起在她们看来有些怪异的舞蹈,不过舞蹈怪异,仔细欣赏,确能从中看出一点美感来。
娘母闭着眼摇头晃脑,嘴里对着香炉嘀嘀咕咕,声音含糊,让人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等一套流程都走完后,娘母终于站定,又霎时盘坐下去,动作快到让人猝不及防。
紧接着,娘母闭上眼睛,嘴巴没有张开,但浑厚的声音从她身体里传出,舒英暗自点头,是个有点技能的人,没有经受过教育的村民们会对他们深信不疑倒也不奇怪了。
程三哥掩着嘴小声翻译,大家连忙将耳朵倾过去听。
「她的意思大概就是,山神听说百姓们都生了疾病,说那些疾病是山鬼作祟,变成了邪恶的虫子钻进他们身体流淌的血液中,现在要将这些血液抽出来,同时让他们不用担心,会给他们手腕上带上红绳以保护灵魂不会被抽走。」
众人点头,这就是他们昨天跟娘母商量好的说辞。
浑厚的声音暂息,娘母猛地睁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悲悯,和蔼笑着让村民们排成队,她会亲手给他们系上红绳。
村民们没有异议,都配合起来,大家见状都有些兴奋,这件事终于彻底解决了,他们可以给黎族的村民抽血采样了。
七个人连忙过去,将带来的采血器械拿出来,给已经系好了红绳的村民们采血。
忙碌了一天,大家回到卫生院,激动不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七人每天的日常就是给村民们采血丶再制作成血涂片。
采样结束后,众人将制作好的血涂片放到显微镜下观察,卫生院只有这一台显微镜,而且显微镜还有些老旧,镜片都有些花了。
章惠然皱了皱眉道:「这里不行,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们带着血涂片去市里研究院,那里设备齐全。」
众人无异议,连忙去收拾东西,马不停蹄地乘车去了市里。
路上,付思萱笑道:「市里有公共电话,出来这么久,终于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
「是啊。」舒英也笑,坐在颠簸的大巴上,眼睛看着窗外葱绿色的山体,若是不考虑条件上的艰苦,这边的风景其实是很优美的。
她离家这么久,真的想家了,想谷雨,想李固言。
大巴到了市里,大家扶着腿下车,干呕了几声又灌了几口水才算是缓过来。
舒英苦着脸,这辆大巴,她真是怎么都坐不习惯。
等大家都缓过来后也没歇息,连忙打车去了研究院。
研究院里还有从首都来的医疗团队,跟章惠然认识,互相交流了几句后就各干各的正事去了。
这些事情一时间是做不完的,所以七人要在市里留几天,这些天就住在研究院旁边的招待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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