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馥野:“你这什么姿势,扮演珂赛特吗。”
“算了算了算了。”她一连说道,“走!赶快走!不要让我再看一眼!”
江灵一伸手,用锁喉的姿势给她毅
然决然地拖走了。
随后,便去布匹店买了做过冬衣服需要的布匹。江灵尤为熟练,很快就挑好了布匹,讲了价。
买布匹果然是实惠,量大管饱,三人抱着厚厚的布料坐船回去了。
其实现在自己也不穷,甚至有点小富,但是成衣在这个年代确实还是十足的奢侈品,大部分人都是选择找裁缝或是自己做衣裳的。一套过冬的好看的衣服,怎么也得十两银子,果然还是富贵人家才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拿下成衣。陈馥野暂时舍不得。
即使这个月赚了六十多两银子,倒也还没到十两银子说给就给的程度。
这么一比对物价,其实房守仁当初给自己的地皮价格,倒真是非常便宜。
秦淮水街这地段的地皮,哪怕确实只有这么一小块,那也不至于就六十四两银子,怎么也得三百两往上吧……
……
次日,清早起床,洗漱完后,便直接乘船去了店铺。
其实小红也很想去,至少陈馥野根据她的眼神理解,她应该是十分想去。奈何昨天袁捕头特意强调了,商户不许带马,也不许在店铺门口拴马,以免好不容易搞干净的街道上马粪到处都是,陈馥野也只能把小红留在小河湾的马厩里边了。
开店铺门的时候,一转眼,看见林娘子家已经开门了。陈馥野抬脸望了一眼,只见林娘子趴在算盘前面睡得正香,怪不得她昨天解散的时候说,今个儿要提大早来,好补一觉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现在是早上六点,确实非常早,天甚至还没有完全亮,水街尚在一片黎明中。可是,今天日子特殊,街上的商铺们陆续开门,袁捕头还在带着小捕快进行最后的检查。
看着眼前的景象,陈馥野有些难以想象皇上到底是准备以怎样的形势来,跟英国女王似的搞花车巡游吗?
一边照常搭理着铺子,一边天色便渐渐亮了起来。
日子虽然特殊,但对于商户们来说,从表演层面上仍旧是普通的一天。远远的,陈馥野看见张小二骑着牛车来送牛奶了。
“嗯?”江灵正拿抹布擦拭着外边露天的桌椅,站在一张桌子前停住了。
陈馥野问:“怎么了?”
“小花你看。”她指向其中一张桌子,说:“这上面有两个脚印。”
闻言,陈馥野便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两个脚印,一个是完整的,一个只有前半掌,明显是起跳之前留下来的。
可是……谁会在这喝茶的桌子上蹦来跳去?
像是奔行中途无意留下来的,并且这人身上至少还有一点功夫,否则脚印没有这么利索。
白天都看得见,没人跳。那就只可能是晚上跳的了。
“铺子里丢东西了吗?”江灵果断问。
陈馥野摇头:“没有。”
江灵没擦,她抓起毛笔,给这一个半脚印勾了个线。
“保留证据,万一这真是什么贼人的脚印呢。”她说。
陈馥野:“你这勾法是不是在犯罪现场用白粉笔给尸体勾的那一种?”
江灵拍拍她:“慧眼识珠!”
是有点奇怪,不过既然铺子没有丢东西,那应该只是偶然。
陈馥野想着,回前门开窗。
“吁——”
张小二在铺子前停住了牛。
陈馥野:“这是牛又不是马,你为什么要说吁。”
张小二收起鞭子,得意道:“回禀大小姐,大概是为了显得帅一点吧!”
陈馥野面无表情:“哦。”
张小二和他媳妇翠芝一直都是轮换着来给她送牛奶。张小二来的多些,他解释说是心疼他老婆想让翠芝多睡一会儿,但是根据他的表现来看,陈馥野怀疑他绝对只是因为喜欢驾牛车。
他将三大桶水牛奶从车上搬下来,送到小铺后门外放好,擦了擦手,将汗巾挂在脖子上,然后插着腰,笑容满面地站在了店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