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微颤抖,一滴血泪砸在白玉簪的花蕊之上,最外面的那片花瓣碎了一角。
江照低头亲昵地贴着她的额角,“不罚你了,也不会抛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不要这么决绝的离开我……”
她的头无力的朝一侧滑去,松散发间的白玉簪掉落,响声一下子惊醒了江照,他愣愣地看着那摔成两节的玉簪。
过了良久,他才看向怀中的人,“你我都是孤身一人,正好彼此作伴,谁都不能食言,不然的话就……孤独终老……”
他笑了笑,“我不是个好人,但却从来不撒谎,说了彼此相伴,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先走。”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盒,扔出了马车,那是他为她求来的药,不过现在已经没用了。
“阿音,再等等我,我也不喜欢这里,等离开了漠北,我就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与你同葬。”
既然生不能同寝,死便同穴……
魇兽的秘境之中,阿鸢突然睁开眼睛,眸中红芒闪过,异常妖异。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希音,下意识将手放在她的脖颈之上,那里有奔腾的血液,代表着她的生命力。
“你可千万不要死,我还没有搞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她动作怜爱的摩挲着她的侧脸,目光深情又残忍。
阿鸢突然抬眼,看向不远处蜷缩成一团的巨大魇兽,声音冰冷蕴含着上位者的压迫,“蠢货!本座让你造一个有关她记忆的幻境,你给本座的是什么,没有一点用处!”
魇兽巨大的身体抖了抖,它有些艰难的匍匐在地,“魔主息怒,只有这段记忆是最符合魔主所说,内容最丰富的。”
阿鸢低头看着怀中的希音,“没想到,你也曾那么深刻的爱过一人,因为这个,才不再动情吗?”
阿鸢抱着希音离开了秘境。
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魇兽这才放开手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它不明白魔主跟那个女修士是什么关系,不仅大费周章的去制造幻境,还提那么奇怪的要求,一定要让那个女修士爱上自己。
能力使用过度的魇兽一脸虚弱,想要让魔主真正把自己当成江照,实在是太难了,都快要把它整只兽都掏空了。
来到秘境之外,发现丹永圣正要被那些渡生阁的弟子送回去,阿鸢看了一眼希音,找了个显眼的地方将她放下。
等看到她被渡生阁的弟子带走,这才离开。
希音比丹永圣先醒过来,她醒来之后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愣了好久。
还没来得及看一看房间的样子,一个人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她的腰身,脑袋也埋在她的胸口,“尊上,您终于醒了,阿鸢快要担心死了。”
希音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她抓住阿鸢的后衣领,将她往外面扯,“本尊无碍,你先松手。”
阿鸢终于放开了希音,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尊上,阿鸢又逾矩了,您不要生气。”
希音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本尊没生气。”她只是不习惯别人突然的亲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