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手指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盵了他一眼。
“应周徊,你做个人吧。”
“恩……”应周徊的目光在他色泽分外浓殷的唇上多停了两秒,“恐怕有些难。”
“况且。”小应师叔温尔又坦然,“我本来也不是人。”
容祈:“……”
玩文字游戏是吧?
容祈松了他的襟带玉扣,才撤离半寸便被捉住了手指,一寸寸的、极尽暧昧地拢入另一个人的掌心。
温热的皮肉裹合上来,热意细密攒贴在手指上,体温差让容祈不自觉蜷了下指尖。
“阿祈。”应周徊挑出个似笑非笑的弧,“撩完便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跟捏棉花似的,挨个捻过少年软绵绵的指尖,“先前被三师姐打断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
容祈被捏得腕骨都有点发软,尝试了下收回手,未果,反倒被攥得更紧。他果断摇头,淡声:“答案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还是要的。”应周徊俯身,把少年完全笼入自己的身影里,动作不掩侵略性,面上却仍是温霁柔和的笑,“凡事有始有终才好。”
容祈后退半步,腰身抵上船舷护栏时,才反应过来这人不知何时把自己逼到了角落里。
被逼到退无可退,容祈反而愈发冷静。他眸色疏淡地看着应周徊,“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说吧。”
应周徊今日小动作格外多,捏完手指又去捏他的耳垂,跟揉糯米丸子似的那样搓了搓绵润柔软的耳垂肉,一边说:“更过分的事,可能不止双修。”
“你能不能安分点。”感觉耳朵温度急速上升的容祈拍掉他的手,溵蓝眼眸有些无语地盯着应周徊,“你今天是得了什么多动症吗?”
“不好意思。”小应师叔这四个字说得非常不走心,被拍掉了手又继续拈起少年垂在肩上的发带把玩起来,“试过克制了,还是不太行。”
“不止双修。”容祈淡声嚼过四个字,“再进一步,可就是识修了。”
“应周徊。”他抬眼,色泽清浅的虹膜在天光下显得愈发剔透冷彻,“你想玩这个?”
“阿祈。”应周徊喉间溢出声意味不明的笑音,长睫覆下,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浓稠暗色,“识修,在你这里就算过分了吗?”
“这个我们先前已经试过了。”应周徊说,“在我的识海里,在你的系统空间里,很多次。”
“……”容祈无言一瞬,淡淡地噢了声,“那倒是我见识短浅了,还请小师叔赐教,所谓过分,到底是做到什么程度如何才算过分?”
“赐教倒也谈不上。”应周徊总算舍得松开被他反复捻玩揉搓的发带了,“应该算是重温?”
重……
容祈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他承认自己败给应周徊了。少年愈发面无表情:“没兴趣,你离我远点。”
“妖泽,也给我撤下去。”容祈看了眼神不知鬼不觉缠上自己手腕,并且大有继续顺着往衣袖里面摸索的黏冷阴影,木着脸:“小师叔,劳烦稳重些。”
应周徊却不依不饶:“那阿祈先前说的……”
“我瞎说的。”容祈单根手指把他的脸推选,“现在,请和我保持距离。”
“不管你是不是人,这会都请你装个人样。”
猫逗急了该咬人了———
小应师叔退开些,笑眯眯:“好啊,那雪茶酥还要吃吗?”
容祈:“……吃。”
为什么不吃。
“那请吧,去我房间。”应周徊轻弯眼眸,眼尾挑得融和温柔,“除了给你煮一碗牛乳茶外,我保证不做什么。”
———至于到底有没有做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呢———
十二个时辰一过,落地无极宗。
一众弟子先去清明殿作了简单的实练任务口头陈述,该去灵愈馆和百草堂报道的去报道,想休息的回自家主峰,要当卷王的则去隔壁偏殿马不停蹄地撰写实练笔记。
还有领了人回来的,则需要先带客人去宗籍阁做个外来者名册备案。
宗籍阁负责登记的弟子询问道系职修的时候,一直由楚珩代答的楼迦月忽然开口:“魔修,杀人如麻十恶不赦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