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
苏祁宇双手负于身后,长身玉立地站在门槛处,斜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背对着阳光的他,白皙的脸上此时此刻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的喜怒,只能听到他淡淡的声音。
苏浅皱了皱眉,脸上带着几分恐慌与诧异,显然是未想到苏祁宇居然会去而复返,她眯了眯眼睛,努力让脸上扬起笑容,规规矩矩地开口道:“苏小侯爷,您这是……”
察觉到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被捕快牢牢按住双手的店铺掌柜,她笑了笑,主动上前走到了他的眼前,白皙的手指指向店铺掌柜,十分轻蔑地开口指责道:“这个店铺老板太过于目中无人,所以我便找了衙门的捕快们将他带回去好生的调教修理一番,以免他日后在瞧不起人!”
苏祁宇有些嫌弃的向旁边挪动了一步,轻扯着嘴角缓缓地说道:“目中无人?敢问苏小姐他是如何目中无人了?”
毕竟自己这一次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有理有据地抓人,想到这里,她不免挺了挺胸脯,颇为理直气壮的呵斥道:“这个贱民居然敢针对本小姐!明明没有歇业,偏偏对我说歇业了,不让我买东西,本小姐光顾他的店铺乃是给他莫大的荣幸与面子,怎知他如此不知好歹!”
苏祁宇闻言轻笑了一声,拉长了音线,“哦”了一声,却不做评价。
苏浅内心深处以为苏祁宇是赞同自己的话,整个人不免多了几分傲娇,她微抬起下巴,模样倨傲的说道:“所以浅浅这样子做也是为了咱们皇城的铺子着想。”说完一脸娇羞地看向苏祁宇,斟酌了片刻,说出了在口中酝酿许久的一个字眼:“苏哥哥。”
苏祁宇眉头立即皱的很紧,如临大敌一番扭头看向她,重重地呵斥了一句:“苏小姐,还望你自重!”
自重?
苏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耳边不断地萦绕着冰冷的字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嗓音略微带着几分颤抖,轻轻地说道:“为何她可以叫,而我却不可以叫?”
明明连武玥这个陌生的女子都可以喊他叫做苏哥哥,为何她这个丞相府的嫡亲小姐却不成呢?
“你与她不一样!”
苏祁宇没有再看她,似乎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的很,只是嗤笑了一声,道:“苏小姐,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
像是被人扔了臭鸡蛋一般,苏浅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身子从内而外地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绷断。
“苏小侯爷。”
苏浅也没有在多加强求,只是低着脑袋,沙哑着嗓音,问出了一句话,“您当真如此看不上我?”
苏祁宇眉头更紧,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眸深处闪过几分不耐,这个问题毕竟他已经回答过一次了。
所以,这一次的他依旧是冷酷无情、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她,“苏小姐,我的答案从未变过。”
苏浅嘴角微颤,小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含糊不清地话,正欲转身离开这片伤心之地。身边的男子却缓缓地开口叫住了她,心如死灰般地内心顿时像是被扔进了一点火星,她的眼眸深处闪过几分希望。
“这件店铺是我的店铺。”
苏祁宇勾起嘴唇淡淡的说了一句:“所以,他的行为都是我的授意,可有什么不妥?”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苏浅的脑袋里“轰隆”一声,整个人呆呆地站在远处,丝毫动弹不得。她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没想到……”
她的嗓音干涩的厉害,仿佛像是被刀子等利器划伤过一般,艰难的吐字,“居然苏小侯爷厌恶我至此。”
“若是苏小姐可以拥有良好的品行,做事端正,那么本侯爷也可以重新与你做朋友。”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淡然无波的目光在捕快们的身上不断地流转着,他眯了眯眼,重新问了之前的问题,“他可是犯了什么错误?”
捕快们面面相觑,被他的冷酷的眼神所吓倒,下意识地松开了被他层层捆绑的掌柜,几个捕快们立即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齐齐地求饶开口道:“还请小侯爷恕罪!属下罪该万死!”
苏祁宇冷冷地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柜,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去吧。”
掌柜并未离开,而是动作麻利地为苏祁宇端茶倒水,办完了这些事情,才乖乖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冲着苏祁宇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主子,小的只是在本本分分的经营店铺,没有想到这些个官差们竟然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把小的抓起来!请您为小的做主!”
掌柜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并没有添油加醋,所以跪在地上的官差们见此纷纷地将脑袋更加地低垂,仿佛下一秒就要挖个地缝钻进去。
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在头顶处响起,紧接着便是苏祁宇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淡淡的,不包含任何的情绪,“是这么一回事么?”
官差们下的身子都在发抖,几个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为首的捕快这才哆哆嗦嗦地磕头说道:“属下不知这是您的地盘,叨扰了您,还望小侯爷恕罪,属下真是罪该万死。”
苏祁宇没有说什么,修长的手指继续不轻不重地敲击着桌面,只听到下一秒“哐当”一声,他身旁的桌子顿时从中间裂开,哗哗地摔倒在地。
跪在地上的捕快们见此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肠子恐怕都要悔青了,后悔自己为何为了巴结丞相府的苏小姐从而来到这里呢?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请求苏小侯爷的原谅。
尴尬地杵在门槛处的苏浅亦是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心中万分悲痛的她听到了这道声音顿时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垂在身侧的手指蓦然握紧。
这一次的她,又惹出事情了。
“你们看来是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