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温家父子,之后便收回了视线,沾满鲜血的脸上竟然重新开始笑起来。
见他这副丧心病王的模样,不由地让一些大臣们背脊生寒。
谁曾想这清河王往日恭谨的模样竟都是假的。
“岳父大人想要推贺承乾上位,可祁某不才,虽出身皇族此生却未曾有幸在那高高的皇位之上坐一坐,今日做出此番举动,也是想完成祁某这一毕生心愿,还望各位大臣们支持。”
虽然贺家的江山来得不甚光彩,可这十多年过去,在场的这些老臣们眼瞧着,贺正可比祁云崇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好太多,所以也渐渐接受了江山易主的现实。
如今祁云战又想推翻贺氏的江山,那这些大臣们自然是不愿意的,纷纷控诉起祁云战的狼子野心来。
……
“当初陛下心软,留下你祁云战的一条性命,却不想你却狼子野心,恩将仇报,才养成了今日的一大祸患。”
“祁云战,当初祁氏祸乱天下,陛下登基之时,就该送你去见祁氏的列祖列宗。”
“似你这般阴险狡诈的小人,也配做一国之主吗!呸。”
在场有几位老臣当初也做过大夏臣子,当初有人提议杀了祁云战时,他们顾念旧主恩情还曾向贺正求过情,今日眼见这般情景,皆是悔不当初。
“嗤!”笑了一声。
清河王横刀立马站在当场,对这些迂腐老臣的叱责丝毫不放在心上。
“成王败寇,当初贺正灭我大夏江山,我祁云战俯首称臣是应当。而今日的局面,怪只怪他贺正心慈手软,这天下既然贺家的人坐得,我祁云战怎么就坐不得了。”
“你……”
祁云战的一番话气得一位年事颇高的大臣吹胡子瞪眼的,看他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眼见着是被气得狠了。
“如今陛下是民心所向,就算你们将我们都杀了,你的算盘也不会成功的。”
祁云战以前做王爷时便喜武不喜文,对于这些老酸儒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所以这些老臣们的叫嚣丝毫没被他放在心上。
民心所向?
笑话,不过是成王败寇,若是他够强,又岂容别人置喙。若是将刀架在这些人的脖子上,又有多少人有以身证道的勇气。
“行了,诸位大人们,既然你们如此忠心,待你们死后我会准备上好的棺木将你们厚葬的。”
清河王一语定论,他已经不打算再同这些人废话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那高堂,俯瞰这天下了。
今日他虽表面上只带着三千精锐入城,可等到他入宫之后,他的心腹便已经回到了城外军队扎营处,等到他的信号发出,大军就会将雍城围得水泄不通。
清河王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号箭,随着一声破空的箭啸声响起,属于他祁云战的时代才真正开始。
太仪殿前的沉重宫门缓缓打开,三千披甲军士手持着武器冲了进来,那沉重的肃杀之气就这样当头朝着百官们罩了下来。
不出一刻,三千军士就将太仪殿前后包围了起来。
“杀!!!”
随着清河王一声令下,身后的军士们便开始了杀戮。
整个禁卫军加起来或许可以抵挡今日清河王带来的三千精卫,可他们平日里需护卫整个皇宫的安全,都分布在皇宫各处。
现在事情发生得极为突然,远水解不了近渴,各处的禁卫军汇聚过来也需要时间。
所以在一开始,清河王的军队与禁卫军对垒时就几乎呈碾压的态势,很快在场的禁卫军渐渐处于劣势。
召见清河王本是件大事,此刻左光霁自然也在场。
只不过他这一生见过的大场面颇多,就算方才清河王亲手杀了温修筠,他面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愕然畏惧。
眼见着此刻皇帝和许多大臣脸上都露出惊惧的神色,左光霁镇定自若的声音一开口,就让许多人心里镇定了几分。
“禁卫军分布在宫城各处,来援想也需要一些时间,陛下,不若我们先退到太仪殿中先避一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