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一个青白玉五子笔架,青白玉质,以圆雕结合镂雕技法塑造姿态各异的五个童子,每人手中各持不同的花果枝叶,都是不常寻见的珍品文房。
此处冬日里风大,有些冷,左脉之是不畏寒的,如今因为祁涟,他还特意让人加装了地龙,如此冬日里在此处理公事也不冷了。
“怎么样,还满意吗?”左脉之端详着祁涟的神情问道。
满意,自然是极为满意的。
不过祁涟惯常在别人面前情绪向来十分稳定,此刻纵然心里是极为欢喜的,那欣喜也是淡淡的。
她极为委婉地抿抿唇,脸上的笑意很疏淡,“多谢郎君费心,我很是喜欢。”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见面时的那个书舍管事吗?他帮我管着名下的一些私产,账目上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你可告诉左安,安排他进府帮你看看。”左脉之想了想又道。
做到如此地步,左脉之可以说是为她学着管家之事提供最要紧的帮助了。
祁涟又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左脉之对她这样好,她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女人而迁怒他,实在是不应该。她这人就是这样,是软不吃硬,若是别人对她好,她就有些不好意思怨怪他人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重阳一过,日子就似流水一般飞快滑过。
今年的冬天仿佛格外冷似的,一入十月里祁涟就已经穿上了夹棉的冬衣,枕烟堂也早早地就燃上了地龙。
今年郊外的庄子上因大雪压垮了不少房屋,城里的不少高门大户都在城外搭了粥棚施粥。
祁涟初涉管家之事,如今负责施粥的人员安排及银钱开销,就成了祁涟管家之后的第一关考验。
因她觉得施粥是积善积德的好事,所以对此十分用心。
屋子里的温度是祁涟觉得刚好的样子,可左脉之到了大冬天还似个火炉似的,晚上歇觉的时候,连寝衣也不穿,只穿一条月白色的白绫撒脚裤。
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腹部整齐地码着八块方豆腐,祁涟刚开始还有些羞怯,总是想看又不好意思的模样总是逗笑了左脉之。
可随着左脉之见天儿地在她面前不穿上衣地打转,祁涟也就处之泰然了。
还敢上手o一o,有一说一,手感是真的不错,晚上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也不觉得热。
起床之时左脉之早就不在了。
采衣打了热水进来,祁涟接过用热帕子擦了脸。
不一会儿金枝也进来了,说了外院的几个掌柜今日递了帖子进来,请见祁涟的事,铺子和田庄一年到头总要盘点一次,由此这段时日祁涟都挺忙的。
眼见着金枝禀完还不见离开,祁涟看过去,“怎么,是还有什么事吗?”
金枝道,“孙嬷嬷那边来信了,说是她入冬后在庄子上病了,郊外太冷,请夫人恩准她能回府里养病。”
金枝刚分到祁涟身边时年纪还小,只知道把主子伺候好就行,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一个人只单纯地做一个丫鬟有多难。
她的家人如今都在施雪柳身边当差,她每次回家,她娘都会问些关于祁涟的事情,金枝知道不该把主子的事随意告诉外人,可她却没办法拒绝,若是她不说,她娘还会打她。
就像孙嬷嬷,她是夫人的人,既然夫人发了话,她就得为孙嬷嬷传话。
这次去黔州,夫人带上了圆春和采衣,她同银枝都没能跟着去,金桂便知道了在少夫人的眼里,最器重的丫鬟还是采衣她们。
她一落地就是奴才,七岁上便要学着伺候别人,如今在祁涟身边看不到别的希望,金桂就要想着为自己打算了。
所以她选择了帮助孙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