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道:“再说还打!”
这时闵老爷终于出来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上闯闵府,还在这里闹事!”
闵希一点也不意外,不屑道:“我为何不敢,我夫君连功名都不要了,今天我们豁出去了!”
闵老爷道:“你个逆子,逆子!”
闵希冷哼:“你有把我当儿子看吗?从来只是你往上爬的工具!你以为你假装不出面,就能在将来事发之时假扮慈父吗?想得美!这么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当我傻吗?”
“今天我们一定要带香儿跟香姨走!“”
“我娘留下来的嫁妆足够买千个万个香儿香姨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们!从今以后我与闵府恩断义绝,再无来往!”
他抢了一根木棍,那么大的棍子,一下子被他膝盖一顶,硬生生掰成了两段。
一众汉子吓得纷纷往后退去。
傅言深也瞪大了眼睛,慢慢的,眸光中露出惊喜的神情。
许夫郎道:“这是作孽啊,报官,快去报官!老爷快去报官捉他去坐牢!”
闵老爷皱了眉头,此地的县令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几次拜访,除了第一次喝了杯茶,之后对方都闭门不见。
若是报官,他们也绝计讨不到好处。不过倒是有一点,先让他们走,然后到郡府里面去报官,难道一个郡府还压不了底下的小小县令?
闵老爷咬牙道:“让他们走吧!”
许夫郎尖声道:“老爷!”
都闹成这样了,再闹下去可不好看,他们这本来就是在侧门旁,外面嘈嘈杂杂的声音,已经围了许多人。
闵老爷喝道:“让他们走!”
又冲着闵希,摆出一个被气到了老父亲的形象,道:“你个逆子走了之后,从此也不要再回来了,为了区区两个奴才这样对你父亲!”
闵希冷笑一声,一手扯掉捆绑香儿香姨的绳子,搀扶着人走了。
一出了那个侧门,外面挤了一堆人,手里都拿着棍棒,都是村子里面的人。
门一开,他们立刻迎上来。
有喊嫂子的,有喊希哥儿的,声音一片。
阿肖哥一步上前大声喊道:“嫂子你可出来了,不然我们就要打进去了!”
闵希心中感动,笑道:“没事,谢谢大家。”
大家浩浩荡荡的又回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造反了呢。
闵老爷前脚刚派的人上郡城通信,后脚本地县令就派人将他们唤过去了,喝了一杯茶,说了一些话,言语之间对他们在此地闹出的事颇为不满,甚至说此地风水不佳,不适合他们这种京门大族。
言语之间有赶人之意。
闵老爷听得恼火,小小一个九品芝麻官,竟敢如此对他说话,在京城里有名有望的人对他说话都要放客气些!
他冷着一张老脸道:“吴县令,你这样护着一介小小书,生怕是不好吧!他怕是已经不能考取功名来为你的政绩添上一笔了。”
吴县令拧眉看他许久,这届的考生,他也是有关注的,最有资格能够在秋闱考中举人的那人居然没中秀才!
他一当时就觉得其中有猫腻,这下子不必说了,肯定是他们跟上面的勾搭了!
他曾经派人去调查过那位书生的事情,调查到了书店,掌柜的开心地说,傅相公的几本书,被一个人高价买走了,那这是真好看,大人没早点来!
吴县令是看过他那笔字的,笔锋独特雄猛有力过目不忘。
他又去调查了买字那个人,发现竟然是一个名为二流子的混混,一个文盲土鳖!
那一个文盲土鳖怎么可能懂得欣赏人家的字?
深入调查就发现了更有趣的事,这二流子天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入那傅家,跟书生那后娘做些啥就不知道了,总之有好几次门都还没来得及关,那后娘就勾到二流子身上去了,门一关里面很快就传出了不宜之声,那门也跟着震动。
接下来的事,他一件件都有仔细去调查,包括他们夫夫俩过来交了二两免役钱,接着就有官差去他家说要征役,吴县令一点一点的听在眼中,按兵不动,他就想看一下他们想做甚。
结果这好屁憋在这里了。
他虽然知道应该是那后娘跟这闵家串起来要害那一对年轻夫夫,但他也没有办法,他在此地为官多年,后台不硬,上面的郡守也看他不顺眼,他也不知如何为这年轻书生沉冤。
不过如果他们再在此地为非作歹,那他就告到京城去,听说京城里也是有位会管闲事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