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道:“可惜朝廷不许歌儿参军,不过也好,参军危险。”
闵希抿唇道:“我才不怕危险,我只怕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夫君,人人都说读书辛苦,十年寒窗,也不一定能考取到功名,你为何还要读书?”
傅言深老实道:“读书只是辛苦些,但不危险。”
闵希道:“那你为什么要抓那条蛇?那蛇一咬便会死,你为何还要捉?”
傅言深:“……”
一句话,瞬间让他想起当时捉蛇的那种阴凉黏腻感,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不是你让我做的吗?
这句话他打死也说不出口,抿着唇,低头将脑袋埋在闵希肩膀上。
闵希眨眨眼睛,怎么突然觉得夫君好委屈的样子?
任夫君靠了一会儿,闵希看着漂亮的屋顶,开心道:“我方才补了堂屋的瓦顶,一会把侧房也给补一下。”
傅言深闷闷地说:“还要补呀!”
“嗯,我现在已经很娴熟了,很快就能补好!”
“既如此,那带上我。”
闵希只能将傅言深也带了上去。
他发现夫君爬不上去,他这时才想起,哦,他夫君真是个读书人呢!
之前一向灵活的夫君,做什么都十分在行的夫君,一下子显出些读书人的笨拙来。
好不容易将他拉上去了,他面无表情行走在墙上,闵希回头看了他好几眼,见他一脸肃穆,也不会笑了,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墙面,每一步都踏得特别认真。
脸色有一些白。
他后知后觉地品出些别的味道来。
夫君如此面无表情的时候是不开心,又或者说是害怕!
或许夫君面对人的时候是不怕的,但他面对这些事有些害怕,比如昨天捏那条蛇的时候。
闵希发现这个惊天事实的时候有一些惊愣。
夫君原来也有胆小的时候。
想想还挺乖巧可爱的
这时候,傅言深突然伸过手来拉他:“你在想什么?好好走路,别分神呀!”
闵希好笑道:“嗯嗯嗯,不分神。”
回头看夫君一脸凝重,真是忍不住笑。
想想忍不住出声道:“你不行就下去吧。”
话音未落,只见他夫君额头轻轻突突直跳:“说什么!我会不行么!”
说完这一句,他身子晃了晃,声音突然就没有那么雄壮了:“你、你进去一些……”
一下子像个委屈的小夫婿。
他坐下来,脸色才缓和了些,低声说:“这里好高。”
闵希忍着好笑说:“那你好好坐在这里,我给你递瓦。”
傅言深立刻道:“那怎么行?要递,也是我给你递瓦……”
后面那个气势却没这么高了,说着他就要站起来。
屋墙高窄,他腿都有些颤,往下看了一眼,脸色越发白了。
闵希低声安抚道:“夫君你怕高就不用逞强了。”
傅言深咬牙,还想起来,最后一片眩晕,终于老实坐下去:“对,我怕高……”
说着吸了下鼻子,竟然有一些伤心难过的样子。
闵希笑道:“夫君比我还年轻些,不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