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抹了药,闵希又检查了夫君的手,被绑带束着,看着肿是消下去些了,肯定还是痛的,但这男人是一声也不吭。
闵希抚摸着傅言深结实的手臂,心酸不已。乖乖地坐在那里,没怎么动,任夫君靠着。坐了没多久,他自己也昏昏欲睡,坐着没得支撑,一不小心就晃醒,一下子惊了,睁开眼睛,夫君还靠在自己肩上,却是醒了,笑盈盈地看着他。
闵希又红了脸。傅言深冲他亲了一口,低声说:“饿么?”
闵希羞羞地点头。
傅言深又亲他一口,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傅言深穿了衣服就出屋了。
闵希累得有些蔫了,坐在堂屋不想动。
傅言深在外忙着生火做饭,将四个大白馒头蒸上,又烧了些青菜,端上桌来,看着还没缓过劲儿来的夫郎,忍不住笑:“这么累啊?”
闵希蔫蔫地点头。
吃了饭,洗了手脚,解了外衣,闵希上床歇息去了。
傅言深将摘回来的果子放到阴凉的地方,等他们睡醒了再拿到县城里卖。
收拾完事,傅言深也洗了手脚,他出了汗,拿巾子擦得更仔细些。
穿着木屐放轻了脚步,到房里脱了外面衣服,钻被窝里去,这么一会儿,他夫郎已经累得沉了。
可见上午是真累坏,傅言深抱着他轻轻吻了一口,一倒头也立刻睡着了。
阳光在院子里移动,从有到无。
闵希先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胸口有些沉闷,他原本做了个美梦,梦到漫天鲜果跟叫花鸡落下,他好开心,结果它们劈里巴拉照着他砸下来,将他压得够呛,然后他就醒了。
醒来发现是夫君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上睡。
满头墨发垂散,沉甸甸的。
闵希有些哭笑不得,连睡觉都粘着他!
他原本不想打扰夫君,被夫君缠着的感觉很甜蜜,奈何没多久他半边胳膊被压麻了。
实在忍不住了,动了动胳膊。
他动得轻,但夫君还是像不经扰的猫儿似的,一下子醒了,迷糊地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翻过了身平躺着。
闵希心中还有些不舍。
不过夫君翻了个懒腰,又抱了个过来,将他搂进怀里,下颌贴着他的额头,声音含糊说:“醒了?”
闵希心跳变快,低声说:“嗯。”
傅言深抱着他又眯了会声音,终于起身,穿了鞋子穿了外衣,伸伸懒腰,道:“起来了!”
闵希起身,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好笑,在他垂眸低笑时,夫君忽然凑到了跟前,四目相对,距离太近了些,闵希抵挡不住,悄然偏开目光。
下一瞬,夫君柔软的唇瓣落在他额前,低声说:“我们进城吧。”
闵希羞红着脸点点头。
含羞带怯的模样,傅言深忍不住又亲了亲他,这才心甘情愿道:“走!”
出到院中,两人浑身都舒坦,晌午睡得好,浑身的疲乏都消退了,闵希只觉得连今早的不适感都没有了。
两人准备了一番,傅言深将皂珠拿出来一些自用,之后将芭蕉叶铺上去,最后面才放果子,满满装了一篮子。
闵希背上自己的背包,跟傅言深一起出门。
到了他们村口跟县城口的交界,满地都是卖菜的,傅言深沿着路一直走,到了县城里边价钱可以卖得更好一些。
他们东西不多,随便就可以找个没人的空处卖。
这是山里来的果子跟皂珠,新鲜得很,摊位尚未摆好,就有人要围上来问:“茅莓怎么卖?”
闵希与傅言深对视一眼皆是乐了,原来这是茅莓。
傅言深道:“两文钱一把。”
那人道:“如何一把?”
傅言深撕了张芭蕉叶,给他捧了一把:“这个一把,你第一个来,给你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