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所谓的试试,不是与萧庭訚在一起,而是以朋友相处三年。若三年中,谁有心仪之人,需放下另一方。
沈微渔说罢,却得不到萧庭訚的回应,还以为萧庭訚不满意。
然而,萧庭訚却是在听到沈微渔那句“试试”陷入喜悦中,连同封后大典都一一想到。
奈何沈微渔一一催促,萧庭訚这从如梦方醒。
萧庭訚:“三年吗?”他漫不经心地思忖。
沈微渔听他终于出声,知道他是听进去,松口气道:“在三年之间,你与我是寻常朋友,不可僭越。”
这句话是针对他刚刚的行径。
沈微渔还以为萧庭訚会拒绝,谁知他竟毫不犹豫地颔首,甚至直言签字画押,怕沈微渔反悔。
她提出的承诺,怎么会反悔?沈微渔蹙眉,不过今夜说开后,一直压在心口的沉甸甸的巨石终于被挪开。
两人之间的契约由沈微渔一手撰写,再交由萧庭訚。
萧庭訚扫了一眼,提笔写下自己的落款。
契约一分为二,沈微渔交给他后便直言要离宫。
“你我是朋友,男女有别,岂能在你寝殿长待。”沈微渔说罢,便想从暗道离去。
萧庭訚披着玄袍,龙章凤姿,眉头微微皱起。
沈微渔担心他要反悔,欲说两人的约定时,他却说送她回去。
“我是你的朋友,理应送你回去。”
沈微渔一时之间找不到由头辩驳,也就任由他送自己回去。
两人从暗道回去,一路上萧庭訚提着宫纱灯,面无表情,沈微渔怀里还揣着那份契约,惴惴不安。
万幸,萧庭訚送她回去后,并未有反悔的迹象。这倒是令沈微渔心安。
也许是仗着萧庭訚此时好说话,沈微渔回到居住的厢房,眼眸转动道:“你我既是朋友,往日你来我的厢房,实在不妥,下次你不如从正门而入。”
萧庭訚垂眸,凝望着宫纱灯里的烛火,听着她得寸进尺的话,唇角似乎扯了扯一下,又转瞬恢复平静。
“好。”
沈微渔闻言,还未露出笑意,却听到萧庭訚道:“你我以后是朋友,可朋友之间理应来往密切,以真诚相待,七日后是我的生辰,不知作为朋友的你,要送什么样的礼物合我心意。”
萧庭訚的生辰,一般由内务府操办。宫中往年都会举行宫宴,朝堂官员都携夫人进宫,面见圣颜。至于生辰礼,自是世间难寻的珍宝。
沈微渔送礼,定是比不过人家。
但萧庭訚平静地睥睨她,“作为朋友,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沈微渔:“我不会让你失望。”
她言之凿凿,绝无半分虚言。
若不是萧庭訚瞥见她攥紧锦帕,怕是也被糊弄过去。
萧庭訚挪开视线,心中的无名火倒是少了许多。
“拭目以待。”他扔下这四个字后,不再停留她的厢房,仿佛说到做到。
沈微渔等他走后,这才彻底瘫软坐在红木拐子禅椅上,无论如何,两人订下契约,暂且能约束他。
至于七日后的生辰,沈微渔暗道走一步算一步。
沈微渔揉了揉疲倦的皓腕,突然想起云娘呢?
她们之前不是跟在自己身后,怎么人不见了。
沈微渔推开厢房的大门,却见庭院沉静如水,桃红柳绿,四下皆无人。
沈微渔疲倦地揉了揉眉骨,罢了,还是明日再去问问云娘等人去哪里了。
她阖上厢房大门,一沾香枕,便跌入梦中。
梦中情形,竟是她在萧庭訚寝殿的一幕。不同以往的是,她竟穿着龙袍脚踩萧庭訚,逼迫他换上令人发指地薄薄衣衫,又命他好好伺候自己。
梦中的萧庭訚,一点都不像被羞辱,反而是受到奖赏般,如同野狼,凶神恶煞,吃干抹净后,还跪在她面前问伺候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