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复健这种东西,适量最好。一味追求过多的练习量,只会给本就受伤的双腿增加负担,适得其反。
“有人找。”复健室有人敲门,护士以为是找他,却见敲门的人指了指相召南。
相召南拧眉,最后坐回了轮椅,临走前拿上自己的外套。
病房内,相渡南堂而皇之坐在床上。
似乎只要是相召南的,无论是Omega,还是公司,甚至是病床,都要被他染指。
相召南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即使坐着轮椅,也不要别人来推,一直都是自己动手。
刚复健完,就自己摇着方向论回到病房,大汗涔涔。
相渡南得瑟一笑,似乎对相召南现在这样不堪落魄的模样感到愉悦。
“大哥真是福大命大,又是被捅腺体,又是车库搏斗,还出了车祸这么大的事情,还有命活。”
相召南对相渡南说话的语气早已了如指掌,表面感慨庆幸,实际上怕是在惋惜那车没把他撞死。
“嗯,你说得对。”相召南淡淡道,把夹克放在桌上,从衣柜取出一条干净毛巾擦拭热汗。
相渡南见他丝毫没有被自己挑起愤怒之类的情绪,牙都咬碎了。
接着戳他的心:“嫂子下手不轻吧。”
相召南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只顾着用毛巾擦着额角、脖颈和后颈。
相渡南受不了他这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显得自己小题大做,愤愤地站了起来。
“之前你设计让我出差,害了爸爸的性命,拿着一份靠威胁得到的遗嘱把公司骗走,还强行要安排我到非洲去,害得我感染疟疾。”
相渡南神情愤懑,随后又流露出得意,嘴角上扬。
“不过你也想不到你看不上的房子里,放着爸爸先前立下的遗嘱吧?”
相渡南高高昂着头,俯视相召南。
“那遗嘱上,明明白白地写着。”
相渡南指了指自己,“他本人持有的相氏股份——全部归我,而你,只有几套不动产,和一个ceo的职务。”
他得意洋洋,胸有成竹。
相召南把擦完汗的毛巾往桌上一扔,稍作休息后没那么燥热,便把夹克拿来穿上。
慢条斯理,似乎毫不把相渡南的话放在心上。
相渡南原本的高傲在这样静默的氛围中消散了些,他拿不准相召南这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究竟是故作镇定、虚张声势还是坦然承认现实不愿辩驳。
一想到相召南平时就拿这样无视的态度对自己,到了现在,还这样,相渡南就怒不可遏!
他猛地踹了相召南的轮椅一脚,硬生生让轮椅转了四十五度。
相召南稳住身形,长眸斜睨,一记冷冽的眼刀,让相渡南咽了咽口水。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到底在装什么?!”相渡南气得又踹了一脚床尾。
相召南才慢悠悠开口:“看来一场疟疾,真是把你脑子烧坏了。”
相召南感染疟疾后,虽然及时得到救治,还是伤到了大脑,回国四个多月,大半时间都在医院。
好不容易痊愈了,立马就跑过来耀武扬威,拿着一个没弄清楚状况的遗嘱当虎符。
刚才相渡南提到桑也,相召南还心里揪了一下,却见他下一秒就急转直下,谈起了公司。
相召南:“我以为你在乎的是桑也,没想到你只看得见公司。”
相渡南不可思议地笑了,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和公司比起来,一个Omega算得了什么?”
当初要不是桑也和相召南有矛盾,能借着他俩的不和睦让相召南烦心,他才懒得搭理桑也。
相召南闻言,面色阴沉,片刻后似乎又有些高兴,勾唇,“你知道当时相民为什么临时改遗嘱吗?”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你拿爸爸性命作要挟——”
相召南打断他,“是因为相民得知自己一心想要培养的小儿子,你,被我骗去N市,屁颠屁颠的,毫无怀疑,气得一蹶不振,马上要死了。知道你是个蠢货,怕公司真落在你手上,熬不了两年就垮杆,才不得不改了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