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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了自己。
“姚子章,我恨你!”
“姚子章,我恨你!”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经常会梦到这一幕。
当时我曾回过头,却为此后悔了一生。
若不回头,我不会看到她那般狼狈模样,更不会为此揪心几十年。
从午夜瞪眼到晨钟敲响,门外也传来小沙弥的敲门声:“方丈,该起床了。”
我这才回神,从床上坐起。
不错,我是一名和尚。
从出生时,我便被送上了五台山。据说是因为国师预言,我乃是佛宗转世之人。
因此,我不但被收为他唯一的徒,更是自幼参禅悟道,那不被准允进入的藏经阁,却是我随意进出之地。
二十岁那年,师傅坐化。死之前,他言道我会断送在情字之上。
对此,我自然是不信的,甚至还在他嘱咐了不准前往某处时,执意前往。
大漠的风沙真大,迷了我的眼。
可在见到她的时候,却迷了我的心。
她叫陆绣。
第一次相见,她给了我一袋水,我换了她一巴掌。
第二次相见,她斟了一盏茶,我将她囚在了身边。
我以为当情劫度了之后,便可以安心的继续参禅,却唯独忽略了,心若给出去,便再也收不回来。
那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欢喜的时刻,我甚至想过,可否就这般弃所有于不顾,与她双宿双飞。
直到……
我算出了那一卦。
陆绣大劫将至。
皇帝对南越势在必得,南越皇室在劫难逃,而陆绣,在西楚这么久,熟知内情,更是难以活命。
为了保她,我编了一个弥天大谎。“皇上子嗣微薄,而此女的命格特殊。贫僧以她的福寿,为您祈了福。如今祈福时日已够,待得半年之后,还请皇上记得将此女送到观音庙中,有她的供奉,可保皇上子嗣
福泽。”
皇帝身边女人不少,可却一个孩子都没有。对于我的话,他深信不疑。
所以在处置南越余孽的时候,皇帝唯独对她网开了一面,并且送到观音庙中好生护着。
然而不过三日的工夫,她便被圣衣教之人救走了。
且,还是在我的暗中庇护之下……
那之后,我便经常见她,只是她在明我在暗。
我曾见她抱着凤栖止眉眼温柔,也曾见她深夜之时埋首痛哭,更曾见,她在纸上一字一顿的写出三个字:姚子章。
我转过身去,湿了双眸。
我是了尘,数劫已过的了尘,名满天下的国师。
姚子章……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