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阿哥,四阿哥在床榻上喊的名字……白日里的场景在青莲的脑海中浮现,禧贵妃如今那张艳丽十足的脸如同一只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青莲浑身颤抖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劈成了两半。
堂堂的四阿哥,居然惦记着自己皇阿玛的妃子!他在床榻上,日思夜想的喊得人,居然是那宠冠后宫的禧贵妃。
***
四阿哥只觉得上辈子的一切或许只是做了一场梦。
或者说,也许是老天见他犯下的罪恶太深,故而让他一次次的记起,就连死了一次,上辈子的事,都刻在他的脑海里。
生生世世,如同那心口上带着的刀疤,让人无论如何都忘却不了。
万幸的是,他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他掌心搭在龙椅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察觉这并不是一梦,夜半的乾清宫安静的有些异常,白玉烛台上,昏黄的烛火在微微的晃荡,四阿哥盯着那火焰看了许久。
随后整个人像是回过神一般,撑着手站起来。
“万岁爷。”他刚起身,立在一旁打盹儿的苏培盛浑身一激灵,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立马上前:“万岁爷可是累了,要不摆驾翊坤宫去年妃娘娘那休息?”
“年妃?”
四阿哥转过头,发昏的脑子一片混沌,他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那儿要爆炸一般。
“是,昨个儿万岁爷还答应了年妃娘娘去她那儿用晚膳呢,万岁爷莫不是忘了?”苏培盛微弓着身体干笑几声,回答的有几分小心翼翼。
四阿哥过了许久,才想起来年妃是谁。
年妃,年羹尧的妹妹年秋月,印象中也是个温柔的女子,不过偶尔有几句闲言碎语,说是年妃太过骄纵了,性子太跳跃。
他倒是觉得还好,后院里温柔如水的女子向来不少,可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再是温柔,再是温柔如水,可那些腌臜的事也没见她们少做过。
骄纵起来,还有些活泼的样子。
就像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四阿哥想到这,嘴角情不自禁的勾出一抹笑意来。然而,那笑还没到达眼底就彻底的僵硬住。
扶着额头的手也渐渐的放下来。
他直起身,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眼中闪着的情绪一时让人难以分辨,他问:“盛琼……盛琼华在哪?”
再次念出这个名字,四阿哥抬手按着发疼的心脏,只觉得里面喘气儿都在疼。
可同时,心中又生出一丝希望来。
就如同双眼之间染上了一丝的光亮,让原本如枯木一样的眼睛顺便变有神,还露出里面包含的期待与小心翼翼。
他手捂着发疼的心口,又问了一遍。
一直发呆的苏培盛这才慌过神来,他惨白着一张脸过了许久才敢问:“万岁爷您说的可是盛格格?”这句话的实在是太过于啥小心翼翼,以至于苏培盛眼中透露出的怀疑瞬间就让四阿哥捕捉到了。
可等疑惑了片刻后,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如撕扯一般的疼。
他既已登基,依照年氏看他是给了后妃的封号的,可唯独她依旧还是盛格格,他对待她原来是这般的不好。
这个念头一闪,脑中瞬间如针刺一般的疼。
整个人都支撑不住,身子发软,紧紧扶着身后的龙椅整个人才算是站直。
“爷……万岁爷。”苏培盛吓得心脏都要跳动了,太监尖细的嗓音一喊,尾音拉的老长:“万岁爷,您这是怎么了?”
“叫太医,赶紧叫-->>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
“不……”脑中撕裂的钝痛感依旧还没过去,四阿哥连着喘了好几口的气才算是将那股痛感压制下去:“不用叫太医。”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尾音都在喘儿。痛的四肢百骸都是酥麻的。
苏培盛要上去扶,却被他狠狠挥开,是他活该,再疼也是应该的,四阿哥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酥软,紧紧撑着扶手才算是站起。
他揉着发疼的脑袋,垂下去的手指都在发颤:“让人接盛格格过来。”每说一句盛格格,便像是有人拿了刀子在他心口上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