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扭捏着装出嚣张又贪婪的模样,学着朱婆子的动作,将她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将朱婆子的恶劣粗鄙学了个十成十。
把刚才还义愤填膺的邻居们逗得直笑,众人一面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面道:“就这态度,不作他想,肯定是朱婆子。”
“那婆子可是个狗仗人势的主儿,自从得知裴先生要娶沈县主后,就跟进了皇宫当嬷嬷一样拿鼻孔瞧人,那模样可不就跟这姑娘学得一模一样。”
“主仆主仆,有其主才有其仆,瞧瞧裴母这态度,那朱婆子去永昌侯府要东西,八成就是她指使的。”
“还好沈县主不是软弱的人,太后也不是真的赐了婚,要不沈县主真嫁过来,岂不是要被磋磨死。”
议论声中,范嬷嬷再次出声:“裴夫人,今日我们把话放在这里,往后若再听到这种没根没底的话,那就别怨我们以权势压人了。”
裴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是想着,借着让沈云昭给她请安的由头,好好打压一下沈云昭的气焰,却不成想打压对方不成反而将自己的老脸皮都快给揭下来了。
那一瞬间,裴母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直冲上脑门,将她冲得神志尽消,看着面前对着她指指点点的邻居,还有沈云昭那张充斥着鄙夷的脸,顿时怒上心头。
“沈云昭,你污蔑我的名声,看我不打死你!”
裴母两眼通红地朝着沈云昭冲过去。
沈云昭闻声回头,但裴母还未靠近,就被雪芽一把擒住手腕,范嬷嬷往前迈出一步,照着裴母的脸用力扇了下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裴母被扇得顿时怔住。
雪芽顺势一推,裴母被推得连连后退,脚跟绊在台阶上扑通一声坐了下去。
范嬷嬷沉着脸收回手,如看垃圾般看着她:“还敢动手?你当你对面站着的是你们乡下的毛丫头!”
裴母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忽然想起沈云昭可是皇帝钦封的县主。
这多少也算个皇亲国戚,要是这么得罪了,她几个脑袋够砍的?
可不出这口气,她又憋得难受。
浑浊的三角眼转了转,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站着的雪芽身上。
“呸,腌臜东西!我打不得你这千金大小姐,我还打不得一个丫鬟!”
“毛都没长齐,还敢跟老婆子我动手!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裴母伸手就去抓雪芽的头发。雪芽是练过得,见着她伸手立刻明白她是想做什么,连忙身子一闪跑到了一边。
裴母见着她跑走更是火大,连脸面都不顾了追着雪芽就朝着院子里跑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雪芽好似故意一般,每每在裴母快要追上她的时候猛然加速,气的裴母火冒三丈,拿起什么就朝她砸什么。
雪芽跟猴子似的,身子敏捷的很,辗转腾挪间那是一下都没中招。
只可怜了院子里种的那些长势良好的花卉,在她们二人你追我赶之下,倒得倒,断的断。
等裴母气喘吁吁停下的时候,整个院子已经狼藉一片,根本就看不出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