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内,烛光明明灭灭,散发着刺鼻呛人的味道。
“掌柜的?”少女站在屋内轻声喊了喊,才见一个彪形大汉从后院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来了,来了,叶姑娘,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能进屋。”大汉人未走近,声音已经在叶圆圆的耳边炸开,“我这刚刚去后院烧了壶开水,不然连口热水都没有了。”
叶圆圆听着大汉这自来熟的话语,不觉在心中对这人多出几分好奇,直到大汉走近,摇曳的烛光下,少女勉强看清眼前人的容貌。
“你!”叶圆圆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两步。
“我?”大汉随意地放下手中粗糙的烧水壶,壶底与木头的桌面相碰,热水溢出,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看着大汉往前逼近了两步,叶圆圆便又退了两步,指着大汉,“你别动!”
“啊?”大汉一脸的迷惑,挠了挠头,“我不动。”
叶圆圆瞧着大汉真的站在原地没动,自己再次退了几步,直到后背已经碰到了墙面这才停下,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
“叶姑娘,您找什么呢?”大汉瞧着叶圆圆的模样,也替少女焦急起来。
“画像啊……没带。”叶圆圆没理大汉,自顾自嘟囔着。
“叶姑娘,什么画像啊?”
“你!”叶圆圆抬头看着大汉的眼睛,“你在小莲城外……”
“哎呦!叶姑娘。”大汉一脸的兴奋,“您怎么知道我在小莲城外住过一段时间?您也在?那您怎么不告知属下呢。”
叶圆圆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是谁的属下?”
“叶姑娘,我是您的属下啊。”
“你是认得这玉佩吧?”叶圆圆赶紧低头拿起腰间的玉佩,毫不犹豫地开口:“这玉佩不是我的,我喊他进来。”
“哎?叶姑娘,您别急。”大汉笑眯眯地拎起桌上的烧水壶,看着桌面上一圈黑黑的印记,啧啧了两声,拿过一旁的水杯,倒了两杯水,这才又继续说道:“外面的那位公子,是拂柳阁的大少爷,这点我清楚。”
“那你怎么不知道,这玉佩是晏大少爷从小佩戴的?”叶圆圆的眼中满是警觉。
“叶姑娘,这玉佩应该是您的!”
“胡说!”
“叶姑娘,我没胡说,我也不是坏人。”大汉叹了一口气,佯装随意的样子,拿起手边的水杯,可手指刚碰到杯沿,便猛地缩了回去,明显被烫到地磨搓着手指,又放在嘴前吹了吹。
叶圆圆想起那深夜的小莲城外,大汉从纪六身上翻银子的样子,暗道:他说他自己不是坏人?
大汉看着少女的眼神,不用叶圆圆开口也知她不信,赶紧把身上的武器都扔到了一边,随后高举双手,“叶姑娘,我真不是坏人,我叫重五,是这奇香居的掌柜。”
少女挑了挑眉,示意大汉继续说下去。
“叶姑娘,我说完了啊。”大汉皱起眉头,又挠了挠头。
“咳。”少女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那临都的醉香居呢?”
“啊,那醉香居是许文经的铺子,与我无关。”大汉说着,又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他得罪到叶姑娘您了吗?他大胆!属下帮您解决了他。”
叶圆圆揉了揉额头,“他挺好的,帮了我两次。”
“嗐,他帮您那是应该的。”大汉不在意地耸耸肩,再次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水杯,放到嘴边使劲吹着,吹得水珠都从杯面溢出,这才吸溜吸溜地喝了两口。
“那他是如何认出我的?那时我可没有玉佩。”叶圆圆摸着腰间的玉佩,思索着问道。
“那属下就不知了。”大汉放下水杯,吹了吹双指,又放在耳垂处搓了搓。
“你能说明白点吗?”叶圆圆此刻的无奈真是大过了警惕,竟不自觉地上前两步,想要仔细看看这重五的样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