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我之所以要赶她离开京城,是因为她说的话。”陈十八娘接着说道。
“气话,听听也就算了。”陈绍说道。
“父亲,我说晋安郡王不能被过继是气话,但是她答的可不是气话。”陈十八娘说道。
陈绍皱眉。
“父亲,她答有没人有的,还是会没有。”陈十八娘说道,“她的意思就是,太子就算此时当了太子,将来还是不能为帝。”
“十八娘,这是你说的意思。”陈绍说道,一面摆摆手,“说了都是气话,以后这种气话断不可再说。”
陈十八娘笑了,笑牵动伤口一阵剧痛,她抬手掩面。
“是,这是我的意思,但是父亲,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说就是我想的意思。”她说道,再次抬起头看着陈绍,“父亲,她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父亲也很清楚吧?”
陈绍垂目,握着面前的茶碗。
“她这个人,说过气话吗?”陈十八娘说道。
没有。
寡言少语,不轻易开口,但一旦开口,就必然是……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她走不走,跟我也没什么干系,如果还是以前的她,就算她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干系,但是,现在的她,是晋安郡王妃,她的背后是一个郡王,是一个宗室。”
“父亲,这么多年来,她做出的让人惊讶的事,还少吗?父亲,这一次,你还想试试看看吗?”
陈绍握着手里的茶碗沉默下来。
试试看?
在这女子面前说试试?
他不由回头,一架屏风安静的立在一旁。
陈老太爷走了,什么都没带,陈老太爷的屋子陈绍保持原样,只有这架屏风陈绍搬到自己书房来了。
屏风上点点圈圈很显眼。
想要在这女子手里试一试的人已经这么多啊。
试一试这个女子怕不怕,试一试这个女子敢不敢反抗,试一试这个女子会不会认输后退…。
不管是那个乡下小财主还是那个行事沉稳的京官刘校理,不管是路遇的素不相识的骗财聚众的大和尚还是驿站里意图放火的小吏们,他们没有一个第一个念头就要和着女子拼个你死我活,都只是试一试而已。
但他们让那女子伸出了手,这一出手,便如同魂飞魄散。
让她试一试………
陈绍放下了茶碗。
“来人。”他慢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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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他走!立刻传旨。”
太后手中拿着玺印,催着内侍盖上去。
“竟然还敢跑来要过问太子的婚事,他想干什么?在大婚的时候再摆一溜尸体当贺礼吗?”
内侍的视线看着高凌波哆哆嗦嗦的不敢盖印。
“娘娘。”高凌波开口说道,“您想太多了。”